“应该吧。一会儿见。”雷敲了敲山姆的车顶,然后回到自己车上。
他总是告诉孩子们,自己背后有眼睛,这不假。他训练有素,把一切事物都视作潜在威胁,对细节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他往警车走的时候,不忘扫视这片停着拖车的空地。或许有人会对老蒂米被捕心怀怨恨,他们有可能突袭他,甚至冲他开枪。可能会有人认为他多疑得近乎偏执,但他并不以此为耻。
前边有辆车似乎与周围格格不入。其他拖车似乎已经停在这儿很久了,周围布满了茂密的植被——和垃圾。但场地远端的那辆车子却是两样。其他拖车已经被阳光晒褪了颜色,又遍布灰尘。但那辆房车子却像新近洗过,也不像要长久停靠在这儿。
他走下车道,想看清楚房车的全貌。后窗遮着蕾丝窗帘,两边的窗户也遮得严严实实。
他最近听到一些关于房车的消息,但记不清是什么了,也记不清是在哪儿听到的。
步话机响了——南边,离这儿两个街区的地方,有人持刀斗殴。他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音乐人打开房车的门,喊了声,“哦,六月,我回来了!”
这是个蹩脚的笑话,但对他而言具有深深的仪式感。他喜欢在电视机前看老节目。他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喜欢怀念过去的好节目:《安迪·格里菲思秀》《迪克·范·戴克秀》《露西》。
“计划有变。我们出发的时间要提前了。”
没有回应。
“我很抱歉。我之前有点暴躁。我不会再那样了。”
还是没有回应。她很顽固。
他惊讶地发现,这令他兴奋。他记起自己看过多次的一部色情影片。片中有个男人在猛干一个小女孩,女孩不停地挣扎尖叫,而男人不停地喊着,“你这小野猫!”
他现在不能想这个。有时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在火焰之中,那熊熊烈火要毁灭他,要将他燃烧殆尽。眼下正是这种火烧火燎的时刻,他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得走了。”
他打开锁,“我们走吧!”
仍然没有回应。
或许他应该直接把拖车钩在雪佛兰上开走。这样她可以自己在房间里呆着。等他得空了,再慢慢处置她。对付她需要巧言令色,而不是暴力,但眼下他没有玩游戏的时间。
“好吧,如果你想这样,很好。”
他走出房间,将雪佛兰钩到房车上。
到了室外,他看到两辆警车正沿着班森高速疾驰而去。警灯闪烁,快速而安静,那是6号汽车旅馆的方向。
不要多疑。
或许他们可能去往6号汽车旅馆,可能不是。但如果是呢?
如果与他有关呢?
该死的!他没有时间了。他进入房车,拿开坐垫,打开储物凳的椅面翻找起来,他需要行李袋和电脑包。找到行李袋了,他开始往里扔东西,最重要的是笔记本电脑,电源线,光碟和车载音响。
笔记本,相册,相机,现金。还有莎莫。
他花了三趟才把所有东西运进雪佛兰。他放弃了很多东西,但没有办法。尽管他的照片还没有上电视,但他已感到危险迫在眉睫。他知道他们离他很近了——他能感觉到。他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们知道他是谁。或许警察认出了房车。他应该早点想到。至少他们不知道雪佛兰。
把所有东西塞进后座后,他站在车旁,太阳晒得他喘不过气来。
能去哪儿呢?
墨西哥?
他必须把她关在后备箱里。如果墨西哥海关要求查看后备箱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出了问题再说吧。
或者他可以沿着州际公路向东或者向西走。或者逃回老家,躲起来。
等会儿再想。他会想出办法的。
他又回到房车,心里有种奇怪的兴奋。他知道,莎莫很难对付。小野猫。
因此他提前准备好了一切。氯仿2,毛巾,手铐,胶带。家伙都在老地方藏着,他曾把它们用在杰西卡身上——
当时她男朋友就站在房车旁边,却束手无策。
那画面仍如此清晰,近在眼前。愚蠢的孩子,愚蠢的令他吃惊。那个女孩刚停止挣扎了。他没有选择,只能行动——快速行动。
他至今仍然十分惊讶,竟然没有人看到他把那个孩子拖进树林。
他准备好毛巾和装着氯仿的瓶子,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他开始觉得不耐烦了。
“莎莫,我可以来软的,也可以来硬的。我保证,你不会喜欢我来硬的。”一语双关,他强忍着笑。
还是没有回应。
婊子。
想到自己还买了礼物,他愈发恼怒。他把手伸进衬衣口袋,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有东西扑向他,就像玩具盒里跳出的小人。
“我操——?”
他看到莎莫手里紧握着一根棍子,脑子还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东西,它就击中了他右上腹,刺入身体。
刺痛,眼冒金星,看到鲜血。他依稀听到自己的惨叫。
莎莫冲过他身边时,他伸手去抓她,手指抓到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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