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迩笑起来:“你是不是昨晚看恐怖片看的了?除了咱们一家,还能有什么人?”
妻子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回屋收拾行李去了。这一天过得倒也平静,可到了晚上,出怪事了。
这样的宅院,卧室里自然是没有卫生间的,若半夜尿急起夜,需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来。妻子起夜,一个人去卫生间,忽然看到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沿着墙根一闪而过,妻子手电照过去已不见了踪迹。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可去完卫生间出来,她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了,她晚上洗好晾在院子里的一家人的衣服竟然不见了!
家务活向来是她做,湿淋淋的衣服谁会去动?她想去寻,可这会儿夜深人静的,老人和孩子也都睡熟,把他们吵醒了总是不好的。妻子就只好打消了念头,准备明儿一早再说。这一天忙得很累,她回了房间很快便睡着了,可总觉得睡得不深,就是那种感觉自己睡着了,可感官却能请清楚楚感觉到周围动静的那种浅眠。她朦胧中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踱到床头,一个挺奸细的声音字正腔圆如宣读圣旨一般道:“刘家宅院,神明庇护,尔等不知何处到来的刁民,竟敢破坏刘家土木,实乃造次之举。刘家总管奉命看宅护院,依祖宗规矩处置尔等刁民,莫要强词夺理,总管兴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妻子一瞬间惊醒,看床边有道黑影闪过,她正要将肖迩拍醒,却听见肖迩一声大叫,从噩梦中惊醒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还是肖迩先开了口:“我听见了个挺奇怪的声音,说是什么刘家总管的。”
妻子惊讶:“我也是,我刚才醒过来看见个黑影子,跑出去了!”
肖迩忙穿了衣服下床去追,无奈翻遍院子也没有找到,夫妻二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扒到天亮,不仅没找到黑影,甚至发现家中许多东西都不翼而飞,像是糟了贼。
这天晚上,情况依旧一样,肖迩和妻子又听见那个尖细的声音如宣读圣旨一般宣判他们的罪行,醒来时又是一部分东西丢失,像遭贼,更像见鬼。
第三天更离奇,那尖细的声音改了词:“刘家宅院,香火绵延,刘总管按规矩处置刁民,改肖为刘,由总管养育成人。”
事情的结果是:肖迩的一双儿女丢了。
这下一家人都急了,肖迩准备报警,被老父亲拦住:“这宅子里可能有狐妖!“
肖迩一听,不信:“怎么可能!爸你怎么也神神叨叨的!“
老父亲道:“童童和佳佳前两天在院子里玩儿,跟我说看见过狐狸,还拉我去瞧,狐狸什么的我是没瞧见,可童童和佳佳却一口咬定是有。都说小孩子的眼睛纯净,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我想该不会是狐妖吧?”
丈母娘也插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中午我去叫童童和佳佳吃饭,看见他们蹲在墙根儿对着草丛说话,那该不会就是什么狐妖吧?”
妻子一听,快急哭了:“这么说,那刘家总管是把孩子带回去养了吗?改肖为刘,他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老父亲皱眉沉思了半天,忽然问:“肖迩,你之前装修院子的时候是不是改了这里的布局?”
肖迩道:“有几间屋子是有些改动,怎么?”
老父亲说:“这是个老宅院,过去人丁兴旺,可能也是有神明庇护,你们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说他是刘家总管,想来就是为刘家看家护院的,只是他不知刘家子孙舍弃了这宅院,所以你在这里装修,破坏了刘家土木,他肯定是不会愿意的。他几次三番提醒,你都不在意,依旧占着刘家院子,所以他才把童童和佳佳抓去。”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肖迩问。
“只要我们把院子改回从前模样,每天上香供奉刘家祖先和这总管,想来他就改把童童和佳佳还给我们了。”
肖迩当下不敢迟疑,联系了工人立刻将宅院复原,并且设立了香堂,每天早晚上香,供奉点心水果。说来也怪,他这么一做,当天晚上,肖迩和妻子睡觉时又听见了那细碎的脚步声,尖尖的声音再次宣读:“尔等刁民虽强占刘家宅院,但及时悔改,故刘家总管既往不咎,拿你们的东西尽数归还,望勿再犯。”
肖迩和妻子醒来,一双儿女正躺在他们床上,睡得香甜。妻子喜极而泣,抱起孩子们亲了又亲,孩子们揉揉惺忪睡眼,甜甜一笑:“妈妈,我们今天和狐狸叔叔玩儿了,他说他是狐总管,是看护这个院子的。”
所有被狐总管拿去的东西都尽数归位,衣服仍晾在衣架上,只不过上面有深深浅浅的泥爪印,一看便是狐狸的。
没多久,宅院恢复如初,肖迩一家住在里面,再没有发生过怪事。他们依旧每日早晚上香,供奉食物。前一天供奉的食物第二天去瞧,一定是被吃的干干净净,盘子边缘偶尔会留下浅浅的泥爪印,大家都知道,那是狐总管的爪印。
童童和佳佳依旧喜欢在宅院里捉迷藏,有时消失一天,晚上满头大汗出现在饭桌前,笑嘻嘻的,手里捧些野果等小玩意儿:“狐总管说了,要礼尚往来的。”
这上了年头依旧有庇护,刘姓人家舍弃它了,肖姓人家来接管,狐总管在此地看宅护院,年年岁岁,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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