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便再没有了婴儿丢失的案件。
只是在午夜的天空,总会有灰色的大鸟飞过,身后跟着才长成的小鸟,在一扇扇窗前滑翔而过,时而落在开着的窗子前对着里面的小床凝视。它们有美丽空灵的歌声,小宝宝们听见了会对它们露出最天真的笑容,之后安静沉睡。
最危险的时候便是它们身体里孕育出小生命,一颗颗蛋排出体外,需要血液来喂养。这些大鸟便侵入一个个人类的躯体,成为最懂宝宝们的保姆,把它们诱拐出来,吸食干净,直到小鸟破壳而出,谋杀案方才停止。
它们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夜枭。
夜枭,恶鸟。唐《酉阳杂俎》记载,枭,夜行游女,夜飞昼隐,如鬼神。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妇人,喜取人子,胸前有乳。凡人饴小儿,不可露。小儿衣亦不可露晒,毛落衣中,当为鸟祟,或以血点其衣为志,或言产死者所化。
第七十三谈、胡判官
S市各个看守所近来出现了些蹊跷事儿。从上个月开始,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重大案件的嫌疑犯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梦游,虽只是在自己的牢房内走动,但动静之大却是出人意料的,不仅影响了别间牢房犯人的休息,也让看管的狱警很是头疼。不过头疼归头疼,有些人还是很乐意嫌疑犯梦游的,这些人便是调查相关案件的重案组刑警。
罗小飞是刑警一大队重案组组长,S市多起重大案件都是在他的带领下破获的,这些重大案件涉及面挺广,但以谋杀案居多,其中不乏连环谋杀案。这不,就上个月他才奉命接到了一桩连环少女碎尸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犯罪嫌疑人,可在审问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凶器一直没有找到,而嫌疑人的嘴巴又闭得严实,怎么也撬不出一个字来。罗小飞一筹莫展,就差挥拳头打人了,却在这时,看守所传来消息,说嫌疑人晚上睡觉梦游,把行凶作案的全部过程都招了。
罗小飞简直太诧异,当即赶往看守所,据狱警说,嫌疑人前一天晚上闹的动静挺大,又哭又喊,等狱警过来看情况时,嫌疑人已经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地讲述了他作案的全过程,之后便直挺挺向后一栽,不省人事了。
按照嫌疑人交代的信息,罗小飞顺利找到了凶器,嫌疑人作案罪名成立,执行死刑。罗小飞所带的重案组又是一记头功。
这之后,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几次,众人就觉得蹊跷了。一个嫌疑犯梦游交待罪行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犯人白天犟得像头牛,晚上又温顺得像只羊,这就有些说不大过去了。罗小飞组里有个成员平时总神神叨叨的,凑到罗小飞面前耳语:“组长,依我看,他们是见鬼了。”
罗小飞好歹也是国家公安机关的刑警一名,标准的无神论者,当即就给了队员一个白眼:“再迷信就把你踢出刑警队。”
见不见鬼罗小飞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守所里一定出了问题,虽然事情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太过蹊跷的事情总会让人心里觉得别扭。罗小飞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一回也是同样。就在那碎尸案的凶手将要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晚上,他已将自己的小命交待在了监狱里属于他的那间小小的牢房里,且死相极其狰狞,五官分离身体,一张脸面容模糊,经法医鉴定,五官是被他自己生生扯下的。
自杀的事实摆在面前,可罗小飞还是不相信,不是所有冷血杀手的心都能冰冷到亲手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而这个凶手正是对自己狠不下心来的那一类人,否则一开始警察找到他时他便能结果了自己,何苦再到监狱里受这份罪过?
罗小飞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可是凶手已死,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法医的证明又在,他也无话可说。不过后来,诸如此类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证明了他判断的正确。
这之后又有几个嘴硬的嫌疑犯被关进看守所,白天死也不招,晚上却在梦游时痛哭流涕交待了实情,移交到监狱后或自杀或痴傻,总之都没有好下场。
怪异的事情发生一次是偶然,发生多次便有问题了,罗小飞便在此时接到上面的命令,让他们组调查一下这事,以防狱警里有人谋杀。
罗小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深入虎穴才能调查清楚,他便和几名队员由上面安排,隐藏了身份作为嫌疑犯被关押进看守所里,密切注视着所有嫌疑犯的一举一动。
在看守所里关了三天,风平浪静,到了第四天晚上,睡梦中的罗小飞听到了一些动静。
常年当刑警让罗小飞养成了睡觉轻的习惯,看守所的生活乏味,他无事可做,晚上早早上床睡觉,睡到夜半,忽然听到了一声拍打,这声音他很熟悉,因为最近电视台在播放新版的包青天,所以他立刻便听出这拍打声正是包青天判案时用惊堂木拍打桌面的声音。
看守所里怎么会有惊堂木的声音?
罗小飞立刻抖擞精神坐起了身,凝神细听,听到隔壁牢房有轻微的说话声。罗小飞记得隔壁关押着的嫌疑人涉嫌绑架某富商的儿子索要赎金,在交易时被抓获,可是孩子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刑警多放查找也毫无头绪,而嫌疑人却牙关很紧,死活不透露孩子的下落,如今这案子还僵着,负责案子的重案三组队长和罗小飞是朋友,对这个嫌疑犯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隔着一道墙壁,罗小飞听到嫌疑人的动静,极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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