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星妤觉得傅如瑾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这家店不是你推荐给我的吗?”
“是我推荐给你的没错,可你还不知道,这家的秘制牛舌能给你带来好运,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傅如瑾瞟了坐在床边的杜良嗣一眼,严肃地警告道:“星妤,听我的话,离这家店远一点,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为什么?”文星妤还要再问,杜良嗣看到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已经走了过来,傅如瑾像见了鬼,逃也似的离开了牛舌小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文文,怎么了?”
文星妤扭头看着杜良嗣,不知该如何回答。
杜良嗣的话却让她惊讶:“你认识傅如瑾?”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你们也认识?”
杜良嗣笑笑:“她是我前女友!”
文星妤愣住,一切都有了答案,傅如瑾是杜良嗣的前女友,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前男友在一起,自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杜良嗣上前拥住她:“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要在意。”
“怎么会呢,”文星妤撒谎:“过去的事情,我不会较劲。”
这一晚,文星妤睡得很不踏实,嘴里干干涩涩,醒来后吃早饭,食不知味,总觉得除却牛舌,这世上的一切食物都味同嚼蜡,她思念牛舌的味道。
她像是上了瘾,一日不吃牛舌,便觉得不舒服,浑身如病了一般无力,只牛舌能解她的症状。
嘴巴里那条舌头变得肥厚,灵活,在口腔中打转,说话变成了欲望。
文星妤在公司里的话越发多起来,茶水室是她最活跃的地带,八卦趣闻自她口中源源不绝,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公司里所有同事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眼风扫过,家中秘事全部知晓。同事给她起了个贴切外号,“八卦文文”。
同事小海家中有白事,请了几天假,同事们凑白包,文星妤一边在名单上签字,一边说:“小海真可怜诶!”
李姐是个好事的,凑了上来:“这话怎么说?”
“李姐你不知道?”文星妤故作惊讶:“小海家中没了的那位是他老婆!”
同事听了,都围了上来:“不会吧,他老婆年轻轻的,也没听说得病,怎么就没了,难不成是出车祸?”
“不是不是!”文星妤捂了嘴,小声说:“他老婆是跳楼自杀的,小海有了外遇,她老婆受不了刺激,这才自杀的!”
“哎呀!这多造孽呀!”同事惊讶,纷纷惋惜,有人好奇:“文文你怎么知道的?”
文星妤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口,刚好公司老总过来,众人作鸟兽散。
文星妤舌头在嘴巴里转了一圈,都是牛舌香气,你说她怎么会知道小海的事情的?文星妤心中暗笑,在梦里牛舌告诉她的。
她每晚做梦,稀奇古怪,都是家长里短,同事们私密的家事在她梦中一览无余,别人看到的一团和气,在她梦里看到的确实同床异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星妤却能读懂。
她似生活在每一个人的生活里,看他们的苦痛和忧愁,如一顿饱餐,酣畅淋漓。
公司里但凡有些风吹草动,文星妤在茶水间总能说出个一二来,同事们最初还当笑话听,讨个乐子打发时间,皆因这玩笑话没开在自己身上。可渐渐的,没有一个同事的八卦不被文星妤调侃过的,她好似人肚里的蛔虫,便是夫妻的墙脚她也摸得明明白白,光天化日,同事的脸面自然挂不住,可文星妤的职位摆在那里,惹不起的,那怎么办?只能躲,躲得远远的。只是奇了怪了,不论躲在哪里,文星妤都对他们的八卦了解的一清二楚,实在不辱没她“八卦文文”的名声!
同事小心翼翼,文星妤是导弹,瞄准了谁,谁就要丢老脸了!
文星妤也注意到了同事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以前热热闹闹的茶水室,现在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同事看她的眼神恶狠狠,像是她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这是怎么了?
文星妤不明所以,牛舌仍在吃,八卦的梦仍在做,别人不找她,她便去找别人,俨然成了众人厌嫌的对象。
“长舌妇!”有人背地里骂!
“就是,看看她那德性,上辈子肯定是个吊死鬼,要不舌头怎么这么长呢!嚼舌根子的贱货!”
“嘘!她来了,躲远点!”
几个女同事一溜小跑没了影儿,文星妤呆呆愣在原地,耳边仍回响着同事的话。
长舌妇。
嚼舌根子的贱货。
文星妤哭着跑到牛舌小铺时,杜良嗣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正端了碟牛舌,等文星妤到来。
文星妤啜泣着将公司发生的事告诉他,杜良嗣只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着,往她嘴里送入了一块牛舌。
“乖!吃了牛舌,什么烦恼都会忘了。”
果然,如他所言,当口中被牛舌的香气充盈时,文星妤忘乎所以。
这一晚是怎么过的,文星妤记不得了,只是又做了一晚的梦,梦里的八卦惊人,是有关老总的。
如果抓住老总的软肋,那自己的前途岂不是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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