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梦中惊醒,枕头却已被泪浸湿了大片。
房间里很黑,已听不到声响,他大声唤春啼,却无人答应。忽听得门口钥匙响动,“啪嗒”一声,整间屋子亮堂起来,是妻子下了班。
“那个家政呢,怎么没做完饭就走了?”宋篱问妻子。
“哪个家政?你请家政了?”妻子也很疑惑。
“不是你请的嘛!”宋篱说:“你请她来做三餐,她是我的老乡,你觉得她做的饭食该合我的口味。也确实是,她做的米饭真好味,我的味觉都恢复了。”
“说什么胡话,我可没有请家政,”妻子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不烧啊!你说你的味觉恢复了?真是太好了!”
宋篱愣住:“你没有请家政,那……”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正放着一碗白米饭,那熟悉的香气四溢,都是母亲的味道。房间的地毯上掉落了一个玉观音,是他母亲生前常戴的。
他端起那碗白米饭,狼吞虎咽,却哭得痛苦流涕,他这才想起来,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而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他的母亲叫做春啼,原来方才是她回来了……
第二十谈、赶尸人
世代相传着古老技艺的人啊,请带着漂泊的灵魂安然还乡。
——题记
谭萧白很无奈地从车上下来,骂了一句:“破车!关键时候掉链子!”
他举目四望,时近黄昏,这么荒僻的山路,又下着雨,除了像他一样头脑发热自驾去凤凰旅游,还专挑了条的稀罕道儿的,横竖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其他车子路过了,这么傻等着也不是办法,得到附近去找找村民帮忙才是。
谭萧白很快收拾出了背包,骂骂咧咧着向前走,心里祈祷着天黑前找到一户人家,就算修不成车子,能有个暖和屋子借宿一宿才好。
谭萧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是该受老天爷眷顾的,可今儿估计老天爷出了躺远门,顾不上眷顾他。他沿着山路走了一个小时,天忽地就黑了,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借宿的人家。
“谭萧白,让你贱,有大路不走,偏走这荒无人烟的小道,还美其名曰探险,探你妹啊!”他碎碎念着,忽然停下了脚步,伸长了脖子朝前面望了望。嗬!有灯光!
他一路小跑过去,果真看见了一栋房子,两层高的小楼,门户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个人,正在听着收音机。
谭萧白走近了才看见,门口的墙上钉了块木牌:迎来送往。
是家旅店?
谭萧白一步跨进去,吓了一跳,那两扇大开的门竟然涂的是黑漆,乌黑乌黑的,怪渗人的。
旅店老板听见动静,扭过头来,见只有谭萧白一人,愣了愣:“住店?”
“是,住店!”谭萧白说着,好奇地打量着门:“老板你的品味挺独特啊,这门怎么刷成了黑色?”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捞门,被老板给拉了过来:“看你这打扮是去凤凰旅游的吧,怎么走到这条道儿上了?”
“别提了!”谭萧白忙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通,老板听了哈哈大笑:“年轻气盛的,就爱不走寻常路,吃着苦头了吧?”
谭萧白无奈摆摆手:“楼上有房间吗?住一晚上多少钱?”
老板的神情有些怪异:“你确定要住我这里?”
“废话!你这不是旅店么?这荒山野岭的,我不住这儿住哪儿?”
“那行!”老板递给他一把钥匙:“楼上就三间房,你住203.”
谭萧白正要掏身份证:“不用登记啊?”
“不用!”老板嘱咐:“进屋了以后没事儿别下来,想要什么东西打电话,我给你送上去。”
“老板你真有意思!”谭萧白说着,上了楼去。
203在最里面,谭萧白正往里走的时候,忽然身边一扇门打开了,吓了他一跳。从里面走出来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却奇怪,罩了个宽大的袍子,看着像道士。
看到谭萧白,那人也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的光芒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他很快下了楼去,谭萧白听到老板在跟他说话:“要赶路了?”
“是啊,时辰到了,天亮前得赶过去。我见楼上来了个小伙子,不像是我们这一行的啊!”
“是去凤凰旅游的,车坏了,来这儿住一宿。”
“敢住这儿,胆子够大。”
老板笑笑:“不知道的时候胆子大,知道了可就不一定了。老哥儿,赶快上路吧!”
不多时,楼下便传来了摇铃的声音,有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谭萧白忽然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猫着腰又轻手轻脚下了楼。
老板不在,像是去了后院,谭萧白做贼一样跑出去,看到不远处有黑乎乎的人影儿,三五个连在一起,走成了一条直线。
不对啊,刚才那男人是自己下楼的,怎么这会儿又多了几个人?该不会是同伙来了,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谭萧白悄悄跟过去,越走得近便越能听清铃铛的声音。他们一行人走得倒不快,只是走路的样子倒有些奇怪。领头的明显是在旅店里遇见的男人,宽大的道袍在黑夜里也很是显眼,他一边走一边摇铃,后面的几个人紧跟着,却不是在走,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跳跃着。这场景看着有些熟,在哪儿见过呢?谭萧白想了想,脸忽然间煞白,以前看的鬼片里的僵尸可不就是这样跳来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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