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赵恒眉头一松,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另一个手机,然后口吻肃穆的说道:“小鱼,我这里有一段视频想给你看一下,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九十四、视频
套着透明密封袋的手机一拿出来,我就认出那是刘玲的手机,由此心里更加没了底,不知道凤渊究竟对他们五个人做了什么。
而且,在打开手机上的视频前,赵恒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怪异。肃穆中夹杂着深深的困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假如可以的话。仿佛再也不想看手机里的视频第二遍,但为了工作却不得不再看一次的那种纠结。
大家都知道,人的情绪和病毒一样,其实是会传染的。所以当我感受到赵恒竭力想隐藏,却还是没有成功隐藏的那一丝负面情绪后,还没看到视频,我心里就已经毛了。怪只能怪,我对某个蛇精病太了解。也太熟悉他的手段。
手机里的视频在我们两人诡异的氛围中,终于被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出现以前。我提着心不由自主的往沙发后面缩了一点,好像手机里会蹿出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牙关跟着咬得死死的,整个人身体的肌肉也全都崩到了极致。
“沙沙沙--”被密封袋覆盖的手机屏幕里,光线很晦暗,看不清楚具体的影像,只有一阵毛骨悚然的,非常密集的摩擦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这样的画面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和赵恒谁都没有说话,屏气凝神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就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毫无防备之下,画面突然猛的一下变亮了。一个硕大的蛇头。毫无征兆的紧贴在屏幕上,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仿佛知道手机在拍摄视频一般,巨蛇铜铃一般大的眼睛泛着悠悠的光,森冷的直视着镜头。又似乎是为了挑衅此刻正在看视频的我们,细长而猩红的信子还在镜头前来回试探了几下。
“呵!”几乎是同时,我倒抽了口凉气,人已经一个躬身弹坐出去老远,后背完全抵到了沙发靠背上。
我去。我去,我去!紧接着手拂到胸前,我就大喘了几口粗气。又碍于赵恒在不好爆粗口,只能默默的咽回去,憋成了内伤。
比起我的激烈反应,赵恒要显得镇定的多。不仅面不改色,连盯着屏幕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或许是因为已经看过的缘故,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我眼角扫到他拿着手机的手,正在微不可查的发颤,心跟着又是一紧--在已经看过的前提下,还能让赵恒这样身经百战的警局精英感到忌惮,可想而知视频后面的内容,一定比刚才冷不丁吓我一跳的蛇头还要令人惊悚百倍。
画面中出现过巨蛇之后,光线就一直维持在那个亮度。尽管能清晰的看清楚画面,可是除了不断往两旁倒退的景物,和地上横生的灌木丛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出现了。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画面和刚才的沙沙声一样会持续很久的时候,镜头悠的一下停住了。然后被人不断拉远拉远,由上至下,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而底下的画面随着镜头的拉高,也跟着变得渺小起来,几乎只能隐约判断出是在一片险峻的山岭里。又因为是在晚上,四下里的景物全都笼罩在雾蒙蒙的月光里,显得寂静而诡秘。
仅仅只是几秒钟之后,这个随心所欲的镜头又飞快的拉回到了地面上,但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却让我顿时觉得太阳穴一跳,胃里就涌上来一股酸水,差点没当着赵恒的面直接给恶心吐了:
在布满杂草的山坡上,刘玲和她四个所谓的哥哥,全都跟挺尸一样,一个不少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跟死了一般。
这不是让我觉得恶心的最终原因,而是在他们的身旁,不,是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蛇!花的绿的,大的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错综盘结的吐着信子,瞳孔泛着幽幽的森冷的光,在镜头底下慢条斯理的游动着。
尽管我因为凤渊的缘故,如今对蛇多少有了一些免疫能力。可是我他妈有密集恐惧症啊,而且一条蛇和一大片蛇,能相提并论吗?
正当我搓着手臂,试图安抚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时,镜头中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的刘玲突然像收到了什么指令似的,以一个非常僵硬的动作,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如大拇指般粗细的,通体红黑相间的小蛇。
这条蛇的身体紧紧缠绕着刘玲,脖子却笔笔直的竖着,细小的蛇头正好攀附到刘玲的耳边,不住的吐着猩红的信子,看起来就好像在对刘玲说悄悄话一样。
此时面对镜头的刘玲,虽然双眼睁得大大的,瞳孔却没有一点焦距,像一具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在机械的朝她四个所谓的哥哥走去。
就在我纳闷她想干什么的时候,镜头一偏,骤然闪过一道寒光,就见刘玲手中拿着一把锋锐的尖刀,狠狠的朝那个叫强哥的男人胸口刺了下去。
哪怕画面里“沙沙”声还在不断充斥着我的耳膜,我也仿佛依然可以听到一声利器刺穿血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噗嗤--”声。
接下来的整个画面,我就不多加赘述了,总之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很黄很暴力!”
像是幼儿园里排排坐吃果果一样,刘玲的四个哥哥全都挨个吃了一通刀子果果。也别问我最后人到底有没有死,这个问题非常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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