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的不断用手去抓那些四散开来的星光,试图阻止凤渊离开,但一切不过只是徒劳,少数被我捧在手心的星光,还没来得及眨眼,就泯灭在了自己不断坠下来的泪水中:“凤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抓不住你,求求你,别走!”
“哈哈,走了好,走了清净。”身后的宁小雪在失声大笑,状若癫狂,却透着无限悲凉,“起码,这样的你,就不会再属于任何人了,哈哈!”
愕然的望着眼前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的空气,半晌,我才从绝望中醒过神。跌跌撞撞的扑到地上,对冥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冥王大人,求求您,救救凤渊!”
“只要您能把他救回来,我保证,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不,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凤渊回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以为,幽冥死地,是谁人想去就能去,想回就能回的地方?”面对我的哀求,冥王无动于衷,眸光流转的凤眼阴沉的可怕,“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救了他,又能如何?”
“倒是你,凤儿为你苦心积虑铺好了退路,恐怕今晚也难逃一死。”冥王望着凤渊消失的方向,薄唇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我可以为了凤儿,放你一马,但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父亲,您答应过弟弟,不会伤害小红叶!”闫重烈见势头不对,冲过来挡在了我的跟前,“您不能出尔反尔!”
“你是不是也想学凤儿来威胁我?”冥王沉沉的看着闫重烈,毫无征兆的,闫重烈闷哼了一声,就从我眼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又掉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我何时答应过凤儿,不伤她性命?”
“即便是答应了,我也未曾说要保她活着离开这里。”
话落,也不等闫重烈再度开口,冥王大手一挥,月牙白的华袍衣袖在我眼前飘过,他们三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有绕梁的余音还不断回荡在我的耳边:“叶小鱼,我倒要看看,凤儿为你牺牲,究竟值不值得!”
一百零八、我回来了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从今以后,无论我去到哪里,做什么,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再牵肠挂肚了。
没人会吃醋。没人会介意,没人会警告。更没人会处心积虑。口口声声的说要惩罚我。而我已经病入膏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终于有救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事。我却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呢? 吗找余亡。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件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还没捧进胸口焐热,冷不丁又被别人抢走了。更可悲的是,抢走这件宝贝的罪魁祸首,追根究底,竟然是我自己。
呵呵!我跪坐在地上。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掌心上。就在不久之前,我的手还真实的握着凤渊的手,就在不久之前,那些凤渊幻化的星光。还坠落在上面。可是眨眼之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我木讷的抬起头,又打量了一眼空荡荡的四下,心好像被硬生生的扯成了无数片。实在无法相信,前一刻还在对我说“老婆,我爱你”的人,下一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什么都不曾留下的,消失了。
一定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所以才会害凤渊落得这个下场。但凡我有一点点自保的能力,或许凤渊就不会,不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将自己逼到绝境了。
想到他离开前堪忧的状况,又想到就是这样的他,此刻正在闫重烈他们口中,讳莫如深的幽冥死地备受煎熬,我的心便如刀在绞一般的痛。
双手不自觉的捂上眼睛,胸口闷的发紧,眼眶胀的火辣辣的疼,却无论如何也流不下一滴泪水。就好像凤渊的离开,把我的灵魂,快乐,所有的一切感官,都一同带走了。
即便真的好想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凤渊为了我能活下去,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此时此刻,我若再自暴自弃,便真的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而同样也会让躲在暗中看热闹的,凤渊那个变态的冥王老爹看不起。
怔怔的发了一会呆,我强打起精神,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凤渊消失的方向,像是发誓一般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让我好好活下去,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你说会回来,让我等你,要是敢反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是的,我绝对不能让自己有事。因为现在,我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我身上承载着凤渊和小怪胎的重量,我要带着他们的信念一起,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正当我强压下心头的悲怮,想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另做打算的时候,原本还算平整的楼道,突然猛的一沉,飞快的朝底下陷了下去。
幸亏我反应及时,连忙抓住了一旁的扶手,才不至于被颠出去。可即便如此,这种急速下坠的感觉,也着实不好受。本来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的胃,跟着一阵剧烈的晃动,酸水很快涌到了喉咙口。
真他妈活见鬼了!之前闫重烈他们在的时候,作祟的蜃明明已经平息了。结果他们前脚刚走,它后脚就冒头了。果然,连这样的畜生,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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