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标志性的及腰黑色长发,披散在墨蓝色的锦缎华袍上。一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此刻正略微眯起。带着无尽的悱恻,一顺不顺的望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吸入那幽暗深邃的瞳孔中去。
而山脊梁一样挺的鼻梁下,那如被朱砂浸染的薄唇,缓缓的向一侧勾起着。似乎在逗弄此刻神情怯怯的我,又似乎在竭力隐忍着分别后的不舍。
“凤渊,你这个混蛋,变态,蛇精病!”在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而并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的一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我情难自禁的从嘴里噼里啪啦的爆了一连串粗口,双腿却早已口是心非的,先一步飞奔了出去。几乎想也没想的,一头扎进了这个我曾经以为再也拥抱不到的胸膛里。
然而,在环住凤渊的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愣住了。虽然还是一样冰凉的触感,冷冽的气息,可总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但让我具体说是哪里奇怪,又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过这股怪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我紧紧揪着凤渊胸前的衣襟,仰着脖子,泪眼婆娑的问:“你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受伤?”
问道这里,又想起了之前他在我眼前消失的一幕,手不自觉的在凤渊身上摸索了一遍,生怕伤到了哪里。幸好,一切安然无恙。
“既然你有把握,之前又为什么要这样吓我?我以为,我还以为……”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变成一阵呜咽的抽气声,泯灭在了喉咙里。
“果然是个呆头呆脑的小笨蛋,难道你对自己的老公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么?”说话间,凤渊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宠溺似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续而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笑道,“不过是金蝉脱壳的伎俩罢了,要骗过他们,轻而易举。”
他话一说完,我紧跟着又是一愣。目光狐疑的落在眼前的人脸上,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才刚刚消下去的怪异感觉,又慢慢的爬上来了,而且越来越强烈--明明离开不过才一会,为什么凤渊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好像全变了。
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做捏鼻子这样亲昵的举动,认识这么久,也从来没叫我小笨蛋。除了偶尔霸道的宣誓一下主权外,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在我面前自称老公。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暗自咬了一下唇,心里隐隐觉察出几分可疑,但又不能完全确定。想到这里,拽住他衣襟的手松了松,笑着问:“老公,你那样一走,也不跟我商量,就不怕我发生什么意外吗?”
“不会,你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凤渊抬起手,作势要抚摸我的脸颊,被我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他诧异了一下,疑惑的问:“小鱼,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彻底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拉开一段距离,才语气笃定的问,“我该叫你什么?”
“是带我们进这座庄园的老爷爷,还是远赴盛名的上古海怪,蜃?”
是的,在这之前,我还不能确定。但是现在我完全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即便有着和凤渊一模一样外表的人,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凤渊。他可以变成凤渊的样子,却变不出和凤渊一样的心。
我从来都不曾叫过凤渊“老公”这个称呼,倘若此刻是真的凤渊在这里,听我这样叫,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么淡定,甚至无动于衷。搞不好下一秒,就直接把我打横抱起,丢到床上去了。接下来,我一定会引火上身,被吃干抹净。
截然不同的态度,是很明显的破绽之一。其二,凤渊从认识至今,也没有叫过我“小鱼”这个称呼。任何关于我的名字,到了他的口中,都会变成他的专属称谓,久而久之,我也就形成了一个固有的思维--他只会叫我小鱼儿,老婆和坏东西。至于其他的称呼,别说我不会答应,甚至会下意识的从心底里产生抗拒。好像叫的是别人,而并不是自己。
除了以上两点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凤渊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的事。尤其是关乎到我安危的事!当我问他万一我发生意外怎么办,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不是好好的吗?”
换做是真正的凤渊,必定直接回答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意外两个字。”
而且抛开这些不说,从一开始,我就能从他的身上闻到和这个诡异的地方相似的,一股令人不怎么喜欢,甚至厌恶的泥腥味。起先我还以为是凤渊过来找我的路上不小心沾到的,但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结果发现并没有。
“老婆,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想到这里,长得和凤渊一模一样的人,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目光阴沉沉的盯着我,似笑非笑的慢慢朝我走过来:“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忍心装作不认识我呢?”
“你站住,别过了!”我警惕的盯着对方,说话间,眼角不动声色的向两边瞟了一下,希望能找个称手点的家伙,也好做个防身之用。但郁闷的是,除了一地沉浸在幻境中无法自拔的“蚕宝宝”,再也找不出其他东西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了吗?”对方眯了眯好似星光般的眼眸,狭长的眼角睨过来,虽然同样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但山寨的就是山寨的,永远都代替不了正品!凤渊看我的时候,哪怕他是在生气,也绝对不会用这么冰冷刺骨的眼神来看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百分之百的断定,他不是凤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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