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高兴,我也没忘了正事。庆幸过后,赶紧从随身背着的包里取出了新买的玻璃杯,动作迅速的朝种植在墓地两边的柏树走去。借着手电光,我仔细的在绿油油的柏树叶上来回寻找露水。因为冬天不比夏天,加上是柏树,露水收集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好在只要七滴就够了,在两棵柏树上来回倒腾一番,也算是凑够了。
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将玻璃杯盖进,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包里。
“咯吱咯吱……”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身旁的墓碑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牙齿咀嚼东西声。
“咯吱咯吱……”在寂静无人的四下,这声音断断续续随着冷风飘进我的耳朵里,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撕扯我的神经。几乎是同时,后脊梁骨一僵,脚底心就蹿上来一股凉意,紧跟着人就定在了原地。
因为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对我说:“小姑娘,既然来了这里,还想空着手离开吗?”
阴恻恻的声音,如同指甲挠过黑板,扎的人耳膜一阵生疼。
一百五十四、作死
“你是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背对着身,沉着气问道,“想干什么?”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妪。而且听她的口气。心里多少也明白,对方来者不善。
只是让我觉得有些纳闷的是,为什么感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亩坑技。
“呜呜……我不过是个孤苦无依,又瞎了眼睛的死老太婆罢了。”听到我这样问,对方佯装可怜的假哭了两声。
随即,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又干又瘪的声音,一下子就贴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小姑娘。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赏口饭吃吧。”
“不好意思,我来的匆忙,没带吃的来。”如此近距离的声音,蓦地让我心里一阵发憷。头皮也跟着像通了电一般,忍不住一阵发麻。
尽管心里难免打鼓,但好歹如今的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么点小打小闹。还不至于完全被吓傻了。所以嘴上一边小心谨慎的应付着。手一边已经不动声色的摸出了藏在腰间的枫棱。
“嘿嘿,没关系……”对方又是阴恻恻的一声轻笑,没等我反应,紧跟着肩头一沉,一个硬邦邦的脑袋就压了上来,“你自己,不就是一道香喷喷又可口的点心吗?”
“老奶奶。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点心呢?”我僵着脖子,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什么恶心骇人的嘴脸,“要不这样,您在这里等一会,我回头多买些好吃的给您送过来。”
这么说的时候,握着枫棱的手已经悄悄移到了腰际。
“咯吱咯吱……”结果我话音刚落,从墓碑后面的阴暗处,又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咀嚼声,扯得我太阳穴莫名一跳。
与此同时,心也跟着猛的一沉--难道这里,除了这个老太婆,还有别人?
也不知道躲在暗处的另一个究竟是什么底细,之前我还在心里盘算,对付一个老太婆,自己应该有几分把握。现在反倒有些庆幸自己下手慢,否则贸贸然出手,肯定要吃大亏。
“小姑娘,你当老太婆我好糊弄?”听我这样说,压在我肩头上的脑袋慢慢的朝前移了过来,“你这一走,还能再回来?”
她刚说完,也不等我答话,我只觉得肩头一轻,手电筒跟着晃了一下。随后一张细眼尖嘴,长着棕黄色绒毛的脸,就大刺刺的出现在了灯光底下。
“黄婆子!”短暂的错愕过后,在看清楚眼前这张脸的同时,我一个没忍住,惊叫了一声。可不是当初被凤渊硬生生弄瞎眼睛的那个黄皮子嘛?真是冤家路窄!
我盯着她脸上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子,心下也明了,躲在墓碑后面啃东西的,十有八九就是她那个,被凤渊扯断胳膊的儿子了。
“哟!看样子是遇到老熟人了,还叫得出老太婆我的名讳。”黄婆子尖细的嘴巴往上一扯,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
“娘!”就在黄婆子暗暗思索,我打算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耳边突然猛的传来一声粗粝的低吼,“她就是上次被您带到家里来,害得我们被凤王大人惩罚的那个小贱人!”
“呵呵!”她儿子话音未落,黄婆子紧跟着一声冷笑,“难怪刚才就觉得耳熟,原来还真是故人来访。”
不好!几乎是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只觉的眼前一花,一只又干又瘦,指甲异常锋利的爪子,夹带着“簌簌”的风声,就毫无征兆的逼近了跟前。
这一击来的又快又狠,来势汹汹,虽然我及时往后撤了几步,头一偏给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但还是因为反应慢了半拍,右侧脸颊上被她锋利的指甲给狠狠划了一道口子。冷风一吹,是火辣辣的疼。
“黄婆子,什么叫被我害的,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咎由自取!”躲过一击,我迅速稳住身形,抬手将枫棱横在身前。
一边利用说话声分散黄婆子的注意力,暗暗观察寻找突破口,一边又小心谨慎的矮着身,提防她会再度出其不意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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