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适时出来劝阻。
一听到“冥王大人”和“闫王大人”几个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耳朵不自觉的就竖了起来。与此同时,眼角瞥到青雪微张着嘴巴,一脸诧异的模样,显然也是注意到了。
“怕什么,老子不过就是来喝个茶,发发牢骚,还犯法了不成?”对方的告诫显然不起丝毫作用,那个粗粝的声音还在继续往下说,“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杂种,尊称他一声凤王大人,也是看在他是闫王大人弟弟的份上!”
凤王大人?他们嘴里说的私生子和杂种,竟然是我的蛇精病凤渊?他是冥王堂堂正正的儿子,这个冥界除了冥王以外的第二个主宰!他们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怎么敢,又怎么可以,这么诋毁他!
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听在耳朵里,却一下一下的剐在心尖上。我扣住杯盏的手指不禁攥紧,指关节隐隐泛白。
“叫他凤王大人,他还真当自己是闫王大人一般尊贵,是咱们冥界未来的主人了?”那人越说越气愤,紧跟着又一个杯子碎到了地上,“哼!你们认他,我可不认!”楼下的小厮闻声赶来要收拾,被他大喝一声给踹走了。
“哎呀,谁说不是呢?”那个粗粝的声音一落,又有一个声音附和道,“想我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还花了不少心思讨好他。结果就因为在账本上动了下手脚,就被革去了职务,当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半点也不近人情!”
“你们都小心一点,听我家下人说,今天咱们这位杂种大人要来百花园品茶呢。”还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要是被他听到了,当心小命不保。”
“哈哈,笑话!”那个粗嗓门仰着脖子大笑了一声,“老子会怕他一个黄口小儿?”
“你们看着吧,总有一天,闫王大人会把他赶出冥界!到时候,我就让他像一条狗一样,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砰--”又是一声杯盏落地的脆响,不过这一次,是我扔的。
一百六十一、失策!
“啧!我说这么气派的茶楼里,怎么会这么吵?”
我刚直起身,还没有所动作,就被青雪一把拽住了袖子,挤着眼睛冲我拼命摇头,示意我千万不能得罪那些人。
可为时已晚。我的后半句话在她阻止我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原来是混进来了几只疯狗,正在咬人呐!”
“臭丫头,你在说谁是疯狗?”就在我和青雪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隔壁那个粗粝的声音早已越过屏风。转瞬来到了我们的茶桌旁。
我只觉得眼前一暗,光线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身躯给挡住了。老话说相由心生,一点也不假。一看对方豁嘴大耳,一脸络腮胡的凶恶模样,便能看出骨子里就是个作恶之徒。
“呵!”他话一说完,我不由自主的扯了一下嘴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又何必急着往自己身上揽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凤渊分开之后,如今的自己,变得越发像他了。
“小红叶,你别……”青雪害怕的揪着我的袖子。想让我息事宁人。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一边说,一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宽心。
没错,我这么做,并不是一时冲动。
在掷茶杯之前,我确实被气的头脑发热--敢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男人,简直恨不能直接冲上去,甩他们一人两个大耳刮子才解气。
可在决定掷茶杯和茶杯掷出去的一刻,我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之所以冷静下来了,却还要掷茶杯的原因只有一个:故意把事情闹大!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激怒对方,让他们无礼在先挑起事端,自己占据弱势群体有利位置的同时,还能趁闹出动静的时候。引起到茶楼里来品茶的,某个蛇精病的注意。如此好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至于我和青雪两个女孩子,是否打得过对方三个大男人,这个问题根本不足为惧。首先,我有枫棱,要说撂倒三个大汉有难度。但保护自己和青雪不受伤害应该不成问题。而且青雪也是冥界中人,怎么着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退一万步来说,从刚才着三人说话的语气来判断,虽然他们对凤渊心怀不甘,有颇多怨言,但确实一个个都怕到了骨子里。
所以到时候,即便真打不过他们,等凤渊一来,将事情原委一说,还怕那个蛇精病不帮我们出面,料理了这些个杂碎?
这么一想,我就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真是越来越有某人腹黑的风范了,好样的!
“说,你是那个杂种的什么人,敢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在我对青雪说话的空当,那个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已经伸手向我的脖子掐过来,“要是敢耍花招,我立刻就捏死你!”
我看着对方向我飞快袭来的手,心里一惊,果然还是自己轻敌了。这是在冥界,身手哪里是阳间那些不成气候的小鬼小妖能比的。不过幸好,我脚步及时往后一撤,脑袋一偏,有惊无险的给躲过了。
“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凤渊,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我的耳朵一向爱干净,听不得某些闲言碎语罢了。”这么说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往腰侧摸去,试图抽出枫棱,“而且,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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