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是想找个理由胡乱搪塞,“为了感谢你帮我取名字,所以我也想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虽然这两个理由听上去,实在有那么些牵强,让人难以信服。但再怎么样,也总比冒冒失失的说他是我男人来的好。因为现在的我,对于如今的凤渊而言,不过是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而已。
以我对他脾性的了解,假如我刚才真的不计后果跟他那样说了,兴许扫地出门还是轻的,搞不好这个极要面子的男人,直接就把我给挫骨扬灰了。
“我是个好人?”听了我的话,近在咫尺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怀疑的样子,只是轻轻的咋了一下舌,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随后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仿佛我说的“好人”两个字极具讽刺一般,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呵,有意思!”
“……”看着这样的凤渊,我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不成夸他是好人也有错?还是说,他其实更想我说他是一个像闫重烈一样的坏人,他才会更满意?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用,小红叶这个名字?”然而上方的人根本不理会我在想什么,说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又很快自己将话题转移到了我的名字上面。
“当初,我也不过是随口一取。”见我点点头,他像是回忆起了某些遥远的往事一般,好看的双眸略微眯了起来,又兀自往下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倒是当真了。”
一百七十五、花式作死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我有些无语的望着上方,同样也在看着我的人,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里不无郁闷的想:所以说,前世的自己,也就是小红叶。将这个得来不易,当做宝贝一样供着的名字。说到底,其实只是某人一时兴起的无心之举?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为小红叶感到有些不值当!
“不过才短短一百年的时间,便能幻化成人形,倒也着实不容易。”就在我暗自腹诽。为小红叶鸣不平的时候,俯身看着我的人薄唇漫不经心的向一侧勾起,从来没个正形的脸上,难能可贵的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慵懒的语调刻意顿了一下,一边拿狭长的眼角睨着我,一边抬起右手,用指骨分明的食指在我的鼻子尖上。不着力道的轻轻一点。
随后才继续开口往下说道:“当初那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坏东西。”
坏东西你妹,你全家都是坏东西!我恶狠狠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因为他刚才那个无比暧昧的动作,而不可抑制的烧了起来。即便没有照镜子,也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差不多已经变成猴子屁股了。
也是听到这里,我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凤渊总是张口闭口的叫我坏东西。原来这个并不怎么雅观的绰号,就是在今天这个历史性的一刻奠定下来的。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脸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很快。我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凤渊刚才说的。前半句话上面。
他说一百年!小红叶居然整整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才让自己从一条忘川河里的小鲤鱼,变成了一个用两条腿走路的人?
我不知道这对普通人来说,是整个漫长一生的一百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开心还是孤独,痛苦还是无助。我只能从自己掌握到的,那少的可怜的一点信息中去猜测,这整整一百年的时间里,她就再也没见过凤渊!
否则,凤渊刚才说话的语气,就不会狭促中略带着那么一点感慨。而且在昨天,当他得知我就是曾经那条他取过名字的小鲤鱼时,这个事事处惊不变的男人,双眸里也就不会透露出,那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
这种种的一切,都足以说明,一百年前的当初,凤渊在忘川河边给小红叶取名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或者说,是小红叶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过凤渊。
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头一阵悸动,感觉自己朦朦胧胧中,触摸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凤渊不过随口取的一个名字,小红叶不仅当了真,还在凤渊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用就是一百年。
这么昭然若揭的少女心思,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望着上方,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的,这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当年,就是在凤渊给小红叶取名字的时候,小红叶就已经对凤渊一见钟情了。围余团弟。
就如同我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一样,变成小鲤鱼的我,尽管在水中,但还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冲破禁锢,去触碰凤渊,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而当时的小红叶,或许就是如此。当凤渊伸出手指,轻轻点住她鼻尖的一刻,她的心里就无法避免的悄悄埋下了一粒,想要再度重逢的种子。
假如真的像凤渊说的那样,从一条鱼到一个人,用一百年的时间来完成,已经算是一个非常短暂的过程的话。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凤渊就是小红叶在那段时间里,为之不断努力的奋斗目标。
“凤,凤王大人……”真是日了狗了,即便是到了现在,我还是不习惯这么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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