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满脑子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我把凤渊,害惨了!
想到当时在偏殿里,凤渊似笑非笑,又一副置身事外的坦然模样,我终于全都明白了。原来,害凤渊落到这个地步,险些身败名裂,还让彼此分离,吃尽那么多苦头的始作俑者……不是闫重烈,不是冥王。不是青雪,而是自作聪明的我啊!
“咳咳!”因为我,呵呵……后来所遭遇的种种,都是因为我!
这个蛇精病,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我去暗牢看他的时候,闭口不提。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差一点点,就要害死他了!
为什么,在我犯了这么愚蠢而致命的错误之后,他还是可以做出这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对我说:“没关系,无论去到哪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都会找到你。”究竟,是为什么……
“咳咳!”想到最后,急火攻心,胸腔里仿佛有一把刀在绞一般。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溅在墙上,下一秒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百七十九、不见,也好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青雪已经离开了。
昏暗的牢房里,静的可怕,只有墙壁上挂着的那盏油灯,还在一跳一跳的燃烧着。我抬起干涩的眼帘,下意识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刚刚苏醒过来的意识还十分混沌。回想起晕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一幕,整个人仿佛已经死过了一次一样,浑身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撑着手肘,一点一点动作无比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好像被人套进麻袋里暴打了一顿似的,全身上下都在痛,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更痛。脸上被青雪用蚀心水造成的伤口,和当初的撕心裂肺相比,如今已经完全麻木了。是真的麻木了,整个右侧脸颊几乎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即便没有镜子,只要闭上眼睛,我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想象,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尊容--曾经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看了二十一年,我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和那块猩红的胎记相比,此刻的视觉效果应该会来的更加惊悚骇人。
没事的,很快,这一切就都会过去了。我苦涩的勾了一下嘴角,贴着冰凉的墙面,艰难的跪坐到地上。
是的。无论心里有多么懊悔,不甘,和自责,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再改变。所以,作为前世的小红叶也好,未来世界的叶小鱼也罢,都不应该局限于眼前的困境。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和凤渊一起,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因为我的莽撞和自作聪明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我想最好的惩罚,不是对凤渊心怀愧疚。而是一辈子不离不弃,加倍的,更用心,爱他!
“哐当--”一声闷响,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牢门再度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
一个身穿月牙色长袍,笔挺而忻长的身影,慢慢踱步走了进来。在他的旁边,还毕恭毕敬的站着一个留了八字胡,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正是当初被冥王命令,没收我枫棱的那个厉官。与此同时,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五六个身高马大的侍卫。一群人声势浩荡,将原本冷冷清清的暗牢,挤得满满当当。
“小红叶,你……啧!”冥王走到我的跟前,刚开口想说什么,在看清楚我的脸之后,立马蹙了一下眉头,颇为惊讶的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起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冥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哦,是么?”显然,冥王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凤眼一挑,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的脸扫视了一圈,最后似笑非笑的开口:“我看着伤口的颜色,怎么倒像是曼珠沙华所致?”
“是什么所致,又是何人所致,如今这一切,都还重要么?”没错,依照冥王的能耐,这暗牢进来过什么人,又做过什么事,若他真心想知道,有谁能瞒得住?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叫青雪有机可趁?
我脖子往墙上一靠,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句:“反正,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如此一来,起码在容貌上而言,就已经大打折扣,对凤渊失去了吸引力。
“大胆,休得对冥王大人无理!”冥王还没开口,倒是那个厉官抢先一步,沉声低喝,“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以下犯上,顶撞冥王大人,该当何罪?”
“无妨。”和厉官的“铁面无私”相比,冥王显然要“宽宏大量”的多。
他摆了摆手,示意厉官不要和一般我计较,随后薄唇一勾,便用一种近乎施舍的口吻对我说道:“小红叶,虽然有些事情大局已定,你无权做出任何改变,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原本,你杀害冥后,其罪当诛。若不是凤儿豁出性命也要保全你,且念在你对凤儿也是一片痴心的份上,今日我必定将你打入幽冥死地,永不超生。”说到这里,冥王话锋一转,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可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虽无须再承受魂飞魄散之苦,但从即刻起,将削去一切灵力,堕入轮回,尝尽人间疾苦,永世不得再与凤儿有任何瓜葛!”说罢,冥王抬了一下眼角,佯装民主的征求我的意见,“对此,小红叶,你可有异议?”
52书库推荐浏览: 米立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