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坐下,手一甩,不下心把戒指给弄掉了。这不,你进来的时候,刚好找着。”伍吟儿一边说,一边表情淡定的将手心摊开来给我看,上面果然躺着一枚浅绿色的碧玺戒指。
这枚戒指我也确实认得,一直被伍吟儿戴在右手的小拇指上。每次有意无意的看到,我都觉得这一点清新淡雅的绿,配上她羊脂玉一样的手,煞是漂亮。不过在如今看来,却并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哦,原来是找戒指啊,看把你给吓的!”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怨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趁我不在,偷偷对凤渊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哈哈!”说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佯装不经意的加重了几分语气。
“我会吓一跳,还不都是因为担心你会误会嘛!”伍吟儿不甘示弱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话间,已经动作极其自然的,将戒指戴回到了自己的小拇指上。还特臭美的伸手摆弄了几下,随后又似真似假的补充了一句:“当然,和失去这枚戒指相比,我宁可被你误会,哈哈!”
我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伍吟儿,又望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心叹--或许真的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只是一个不凑巧的意外罢了。
“哈哈!我算看透你了,原来我两的友谊,还比不上一枚小小的戒指。”伍吟儿话落,我笑呵呵的打了一个马虎眼,心里却异常疲惫--这种连对朋友都开始逢场作戏的尴尬处境,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才知道,晚了!”伍吟儿极具魅惑的眼角一挑,跟着乐不可支起来。
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在两人的嬉笑打闹中,就算这么不痛不痒的揭过去了。之后等我洗完脸。伍吟儿又留在房间里,和我聊了一会天。直到觉得有些困了,她才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我目送伍吟儿离开,把门关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多想,转头开始收拾床铺。
“咦?”就在我伸手给凤渊掖被子的时候,眼角不经意的一瞥,视线落到了他左手腕的手链上。下一秒,顿时感觉整个头皮都炸了--伍吟儿,真的有问题!她刚刚在床边,并不是为了找戒指,而是想要拿……凤渊的手链!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在离开房间去浴室洗脸之前,因为担心一路颠簸,会把手链弄掉。特意仔细查看过。当时不放心,还故意将手链往上拨弄了一点。可就在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手链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凤渊的手腕下方。甚至再往下一点,很有可能会直接掉到地上去了。
试问凤渊一动也不能动,怎么可能会自己碰到手链?即便是伍吟儿在找戒指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正常一点的情况下,也是抬起凤渊的胳膊找。只会让手链往手腕上方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往下掉。
为什么,伍吟儿她要背着我。偷偷的拿凤渊的手链?难道她不知道,这串手链对于凤渊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么?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想让凤渊……死?
想到这里,我眼帘一垂,眸光暗淡了几分,一个极度不愿意面对的念头,硬生生的闯进了乱如麻团的脑海--难道,在我们几人中间的内奸,就是伍吟儿?!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她隐藏的,也实在太深了!
我攥着凤渊冰凉的手掌,颓然坐到了床边。心好像被人用一把剪刀,狠狠的戳了两个洞,生疼生疼。几秒钟不到的功夫。脑海里掠过很多画面,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整个人冷的发紧。
不行,我不能听之任之!不管伍吟儿是不是真的内奸,我都要有两手准备!不是最好,但假如是的话,此刻让莫劭城和她单独留在一个房间里,实在太危险了。
尽管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伍吟儿就是内奸,也不想冤枉了任何一个人,动摇本来就已经军心不稳的士气。但起码我可以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莫劭城,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稍微警醒一点。
想罢,不再迟疑,我赶紧下了床,来到了小房间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语气,对房间里面的人说道:“吟儿,莫学长。我可以进来吗?”
“是这样的,对于明天的路线安排,我还有些不太清楚,想跟莫学长商量一下。”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我走进了房间。佯装不经意的问,“吟儿,你不是困了么?”
“要不然,你先休息,等我和莫学长商量完了,再告诉你,怎么样?”
“嗯,没问题!”这么说着,伍吟儿捂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况且我是个路痴,一听这些东南西北的,脑子就跟浆糊似的更犯困,还是不添乱了。”
伍吟儿的回答,正中我下怀。就是因为之前听她自己说过,她是一个路痴,我才故意这么问的。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和莫学长商量好了再告诉你。”我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伍吟儿的肩,“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嗯,晚安!”伍吟儿话落,我就和莫劭城一起到了大房间。
“小鱼,我算过了,只要我们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大概后天早上,就能够到达沈先生之前交代过的,第一座雪山的目的地了。”莫劭城以为我找他,真的是为了商量路线的事情,神情严肃的跟我分析着,“其他的问题倒是没有,主要是再往前开下去,就恐怕很难有加油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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