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谢谢你!”伍吟儿泪眼婆娑,却弯着嘴角。使劲点了一下头,“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会相信我了,真的没有想到……啊!”
伍吟儿话没说完,便和小白一样。被黑色的玄铁链硬生生拖拽到了雕花石柱上。紧挨着小白,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弹。
“半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被绑在石柱上的小白和伍吟儿,还是没忍住,沉声质问,“如果是因为我和凤渊曾经得罪过你,你觉得不解气,行,你尽管冲我们来!”
“但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身为堂堂狐族之王,这样做,有意思吗?”
“嘘--”然而,我话音刚落,半月就伸手在自己鲜艳欲滴的薄唇上点了一下。一脸淡定到蛋疼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压根没将我刚才一番近乎咆哮的斥责放在眼里:“小鱼,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可不行,要有点耐心。”
“哪怕是发脾气,也得等人全都到齐了再说,难道不是么?”这么说着,他好整以暇的抬起手臂,朝石柱方向指了一下,示意我继续往下看。
真是日了狗了!憋了一肚子的火,却碍于小白他们在他手上,偏偏什么也不能做。哪怕是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也绝对比现在这样来的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下意识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旁的人--奇怪!明明从前比我还受不得威胁的人,今天面对半月几近羞辱的连番挑衅,这个蛇精病却表现的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可不是叫人想不明白?
“咳咳!”正当我侧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凤渊之际,石柱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凤渊原本睫毛纤长,眼帘压得低低的双眸。瞬间泛起了一层森森的杀意,叫人不寒而栗。
我看的心里莫名一慌,赶紧回头看去。下一秒,等看清楚升降机送上来的两个人之后,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冥王和闫重烈?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冥王是因为半月想用来牵制凤渊,给一块儿带到了这里,那还情有可原。但闫重烈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和半月,不是穿同一条裤子,狼狈为奸的好兄弟,好搭档吗?怎么如今也被五花大绑,落到这副田地了?
哦,我知道了!一阵短暂的错愕过后,我恍然大悟的点了一下头。一定是半月修为达到第九重,成功衍生出九尾,所以闫重烈对他的利用价值,也就跟着变得一文不名了。
失去利用价值的闫重烈,对于半月而言,自然成了一个累赘。更何况,半月的野心是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而闫重烈如今又是冥界名义上的王。半月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留下这块绊脚石,好让他日和成为自己心腹大患呢?
呵呵!看着被绑在石柱上,风光不再,灰头土脸的闫重烈,我幽幽的扯了一下嘴角。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候,如果凤渊或冥王不开口要救他,便让这个吃里扒外的害群之马,自生自灭去吧!也好让他尝尝与人为恶的下场!
“父亲。”比起我的大惊小怪,凤渊倒显得淡定十足。很明显,他一早就料到闫重烈跟着半月,迟早会落到这个地步。所以连最起码的,一个惊讶的眼神,都懒于表现。只是视线淡淡的落到了冥王处。低低喊了一句。尽管声音不重,但依然可以听出其中的担忧。
“凤儿……咳咳!我没有什么大碍,不必太过担心。”知子莫若父,冥王怎么会不清楚凤渊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知道归知道,对于他明显是用来骗三岁小孩的话,我却不敢苟同--因为如今的冥王,看上去实在是糟糕透顶!
犹记得上次小白从冥界逃出来的时候,就对我们说过,冥王身染重病,可见那封送去西北极寒之地的信。并不是在故意诓骗我们的。除了冥王并不在冥界以外,其他的,估计也差不离。并不是我有意咒冥王死,而是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确实跟快死了差不多。
一头银色的长发。跟枯竭的稻草一样,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完全没有任何光泽可言。曾经美的雌雄莫辩的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被半月苛待的缘故,抑或两种情况都有,反正此刻看着消瘦的厉害。连颧骨都高高的凸出来了,比起从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而那双被凤渊完美继承的凤眼,如果不是眼底的流光还依稀可辨。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被五花大绑的人,就是曾经那个呼风唤雨,风华绝代的冥界堂堂冥王。
“好了,人终于全都到齐了。”不再给我们更多说话的时间,半月轻笑一声,对着一众人慢悠悠的说道,“那么现在,新一轮的游戏。也是时候开始了。”
“等等!”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我看着第五根空荡荡的雕花大石柱,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半月,我还有一位朋友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是的,如果说冥王和闫重烈的出现,让我始料不及,那么另一个本该出现,现在却没有出现的人。反而让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可我并没有看到沈白鳞的身影,他会去了哪里?
难道……想到死去的阿贪,我忍不住指尖发颤,猛的朝半月大吼:“你他妈言而无信!明明说过一炷香一个人。可现在呢,你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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