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沉。却又被刘屠夫捏了一把,刘屠夫低声让我不要被乱了心神,可是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对面那个人得意的笑着,又说:既然进了阴楼局里头,就把事情一点点做完吧,说完,他挥了挥手,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了一阵风,我清晰的看见,我们身旁,我在几个房间门上贴的好好的黄纸,居然都被风吹落了下来。
那个人转过身,说:就别老想着白灵了,她永远不可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出去吧。
说完,那人的身影又消失了。
我就跟一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刘屠夫拽了我好几回没拽动,给了我一巴掌,我才看着他,半天憋出一句来:现在该怎么办?
刘屠夫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按原计划来,先出去再说。
022.废物
刘屠夫带着我在大楼里走了几遍,我们始终走不出四楼的迷阵,无论怎么往楼下走,回到走廊上的时候,都还是在四楼。很明显,这是鬼打墙。刘屠夫一脸无奈,带我回到原地,说道:你去东南边的房间里,在角落里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挖出东西来。我点了点头,刘屠夫又交代我进门前先在门上贴符纸。
但我过于紧张,还没来得及往虚掩的门上贴纸,就一步垮了进去,等我再想退出来的时候,背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反身过去开门,但那扇门纹丝不动。
我没办法,只能摸到墙角,按照上次从地砖下刨东西的方法试着来,这回没有了利器,我只能用手来,可是那地砖被水泥压死,根本没有撬出来的可能,我忙活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阵的懊恼,这一天之间我已经犯了两会错误了,也难怪,白灵会看不上我。
黑暗里,我很快就没了力气,心想着困死就困死吧,反正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这个时候,外头的门却一身撞响,被人一脚踹开。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
门口站着的却是刘屠夫,哑着嗓子说:猪都没你蠢,给为师滚出来!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他四下看了看,问我东西找到没有,我说没有,他愤怒地推了我一把,自己走进房间里去,摸索了一阵,出来的时候说了句“怪了”,接着说:东南方在八卦中是巽位,巽位主风,也是鬼神进出之所,这楼我老早就探查过,聚阴招鬼,就是因为在几个死过人的屋子,和东南方的屋子里埋了赵家的“窗花儿”,怎么会没有……
我低低的说是不是用了别的办法,立刻别刘屠夫否决,他说这楼建成多年了,赵家早就设了大局,否则不会废弃成这样,这局不可能随便改变。那个厉鬼就算再强,从死到现在也不过几年时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厉鬼,也没那移山走海的本事。
与此同时,刘屠夫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表情很复杂。
我总觉得他还有别的话没说,但不敢问。
刘屠夫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继续守在这边屋子,一间间的看,他去西边看看,他说任何阵法都有阵眼,赵家设的局复杂不到哪儿去,肯定能找到破解的法门。临走的时候,他低声让我拿好六姨婆给的那把刀,必要的时候能救命。
我依照他的吩咐,东边每间屋子都查看。这个旧医学院大楼应该是课室宿舍一体的综合楼,走廊是四方形的,我在东南角溜达了一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血腥味。我记得很清楚,之前挖到那些“窗花儿”,还有我看到那什么地缚鬼的地方,有别于大楼别处,那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里没有,反而还有点淡淡的药用酒精的味道。
而且我感觉,有微风从不远处吹过来。
我不懂八卦,但是刚才刘屠夫说了句,东南方向是巽位,八卦里巽位司风。
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地方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东南方,这回我没搞错方向,是刘屠夫搞错了方向。想到这里,我又联系起了一件事,就是那个厉鬼出现的时候,虽然也说我连方位都分不清,但是,他却挥手吹飞了我贴的黄纸。
按道理来讲,如果我本生贴错了的话,他根本没必要把我的黄纸吹掉,完全可以看着我们自己坑死自己。
难道,我真的没错?!
刘屠夫去了西边……
我想我得赶紧去找到他。于是我加快脚步往另一边跑,刚跑到一半,我就听见一声嘶哑的惨叫声,那声音绝对是刘屠夫发出来的。我更加害怕,跑得更快了,可我跑得越快,耳边就传来一些古怪嘈杂的声音,好像都是从那些虚掩着门的屋子里传出来的,那屋子里,也好像总有人影窜动。
我忽然想起了六姨婆的话:项上三盏灯,人跑鬼吹灯。
我赶紧放慢了脚步,尽量从容,那周边诡异的声音,窜动的影子才慢慢消失。六姨婆在这件事上没有骗我,越是疾跑越容易遇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不容易挪到了西北角的屋子前,那房门居然是紧锁的,房子上头没有贴黄纸!刘屠夫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开始发颤,伸手按在那道门上,用力推了推,无济于事,但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就像那天晚上拜三尸的时候闻到的一样,还有一阵阵阴风在我脚下吹过。我大概没猜错,这里才是东南方向,这里才是巽位,刚才那个是西边,那边是兑位,和这阴楼局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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