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单子接了,就要完成,这是圈子里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赵晴也在旁边给我打圆场,说昨天出于安全考虑对房间进行了检查,因为她已经睡了,就没有详细一一去问她,对此赵晴向她道歉,让她不要误会。但江韵儿却依旧一脸冷漠,说道:按说,我是雇主,是我说单子取消了,你们不用来了,这还不够么?就算是签合同,既然合同解除了,也没有强行继续履约的道理吧?
我心中烦闷,差点又要爆发,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韵儿,咋回事?你不是说那一拨人已经解决了吗?
我一惊,不由得向房间里头望去,屋子里,缓步走出来一个比我矮半个头的男人,那男的很瘦,尖嘴猴腮,还梳了个披肩长发,穿着中山装,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看上去很亮,或者换句话说,看起来特别贼。我还没开口问这人是谁,江韵儿脸上就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来,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除了你们,我就找不到别人了?这位是市区灵智道观修行的道长无尘子,道教协会会员,我相信,比起你们那些所谓的家族传承,国家认证的道门中人,总更权威一点吧?
我和赵晴面面相觑,那个男人看我们也没啥好脸色,似乎蔑视着冷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正色,拿出一张名片来地给我们,还一个劲儿的说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他。
我心里窝着的火不是一星半点,强忍着怒气,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接过名片,随手塞进口袋里,就拉着赵晴往楼下走。回到小区里头,我在停车场旁点了支烟,抬头盯着江韵儿楼上的阁楼发呆,过了很久,才开口说:你说那货靠谱么?
赵晴两手理了理自己的短发,说道:哪有在闹市区修道的。而且,道教协会那样的官方组织……你觉得官方会教他们什么本事?
我说:那就是个神棍咯。
赵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我很不甘心,说要不不去找江韵儿了,我们直接上阁楼看看。赵晴自然同意。我踩灭了烟头,三步并作两步重新上楼,但遗憾的是,六楼阁楼和五楼之间有一道厚实的铁门,而且貌似是电子锁,应该要电子钥匙才能打开。这东西,我想江韵儿应该有,但是我们不可能去向她要。
我们不是蜘蛛侠,也没办法从旁边水管子上爬上去。
虽然不爽,但还是无奈,我和江韵儿正准备返回,没想到,却又迎面撞上了并肩上楼的江韵儿和那个出尘子。
江韵儿愣了一下,接着一脸厌烦的说:你们怎么还杵在这?要谈恋爱回家谈,在楼道里干什么?
我咬牙逼自己不要发作,旁边的那个什么无尘子却又开了口,说:两位,两位,我看两位也是道门中人,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们提一下。
他一脸得意,说:我这人呢,有个缺点,眼里容不下沙子,有什么说的过了的地方,二位别见怪。
我和赵晴对望一眼,我从她脸上看见了说不出的无奈,但我们还是耐着性子请对方说话。无尘子说道:之前你们帮韵儿设计了一个驱鬼的局,诚然那个局是有用的。但是,你们在房间每个方位每个角落都洒了符灰,这不仅仅是禁制了鬼物,却也似的房间里的阴阳二气没法和外界沟通交流,这屋子里没有清气,肯定要影响主人的运势。
他顿了顿,一脸“我为我代言”的样子,继续说:我把那局给除去了,重新设置了一下,就在东南巽位上洒了符灰,那个位置司风,主鬼神。另外,我在南方离位上贴了太上老君符,可引三昧真火,鬼物莫近。这才是正确的布局方法,两外也许是半路出家,不懂这些……
“你……”我想揍那人一顿,但赵晴却率先按捺不住了,说道,“你把我设的局破了?墙上的剪纸你也拿走了?”
“哦,那些窗花,又不过年,贴着干嘛?”无尘子耸了耸肩。
“坏了……”赵晴对着我摇了摇头。
但江韵儿显然不管我们,上前就推了我一把,说:我和无尘子道长还要做事,你们没什么别的事就赶紧走吧。
说着伸手用电子钥匙打开了通往阁楼的铁门,引无尘子道长上去,我多了个心眼,顺势把楼道里一块小石子踢到了铁门旁边,铁门是自动关闭的,被小石子卡住没关上。而无尘子已经和赵晴一起上楼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们消失在楼道里后,我握了握拳头,说:我真特么不想帮她了,那人说的,真那么专业?
“都是扯淡的,什么太上老君符,什么三昧真火,也不知道是哪本玄幻小说里看来的。”赵晴皱眉,说,“这件事难办了,阁楼里的东西,靠这个神棍肯定解决不了,家里的局也已经破了,一旦激怒了某些东西,不但是他们两个,只要卷进这件事来的人可能都会受到波及。”
我心说那就是不能不管了,想到这里,我顺手推开了铁门,和赵晴一起跟上楼去。楼道越往上就越昏暗,我们没走几步,就看见楼道边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顺手翻了翻,有小皮球、小孩的衣服,还有一些脏污不堪的奶瓶子。奶瓶子里的液体已经凝固发黑了。
我觉得蹊跷,继续往下翻,忽然发现,那一堆残破的小孩衣服上,居然都沾着星点的血迹,再往下翻,又翻出一堆黄纸来,黄纸上同样沾满了褐色的血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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