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只是陪人吃饭喝酒,她酒量不错,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事业也蒸蒸日上。
而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吴宽的富二代,是省里政协委员、企业家的儿子。两人自然很快就熟络了,那人也时常开车接她出去,送她回家,公司里都传闻他们在一起了。
但事实上,江韵儿从来没答应过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夜里,早有歹意的吴宽,借口请江韵儿去他家里签一份合同,把江韵儿强暴了。
而那个人流的孩子,就是吴宽的骨肉。
“本来我想认命的……”江韵儿擦着眼角,说,“可那个男人,居然还嫌弃我不是处女,很快就把我甩了。他威胁我,如果不把孩子秘密打掉,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她就让我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
“这话你也信?”我冷笑。
“我只是个小女人!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我怕!”江韵儿颤声说道,“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愿意我去大医院做手术,所以请了医生来我家里,在家里把事情办了……”
“自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很脏,而且我憎恶,憎恶所有人。我还想,既然女人双腿一张,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就能办成所有事情,那我何必还要再去奋斗。”江韵儿惨笑起来,说,“我对自己,也开始不那么在意了。我承认,我放荡,在你压力,我现在是个又脏又烂的女人,但你不能否认,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第一次,我对你始终都有不一样的感情。”
“你打住!”我一阵脊背发凉,说,“我是你的初恋,我知道,但第一次这话怎么说?”
江韵儿抬眼看着我,忽然说:果然,你真的以为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什么意思?”我心说这家伙是想讹我么?我们是试过几次,但是并没有一次成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方面有问题,我何至于到今天这样子。更何况,当初我和她分手,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不行”这个原因吗?
“你想过没有?”江韵儿说道,“我们分手,是在大四,我回家工作到认识那个男人,中间不过短短几个月,我工作忙,根本没空谈恋爱,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不是处女?”
我没说话。
沉默了很久,江韵儿却说道:我知道,有些事,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我们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这些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如今告诉你,我心里舒服多了……以后咱们就算是个最普通的朋友吧。
“赵枫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很乱,也很厌烦,没在意她的情绪,冷不丁问道。
果然,江韵儿表情变得有些恐慌,看着我老半天没说话。我趁热打铁,补充道:我知道你认得他,你不要跟我说谎。赵枫的鬼魂,现在就在城市里飘荡,随时可能出现,你如果跟他的死有关系,我劝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没关系!”江韵儿整个人缩到了角落里,说,“没关系,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那就是你们果然认识了。”我说道,“说清楚怎么回事吧,对你有好处。”
江韵儿又缓和了很长时间,才说道:赵家投资的大楼是我们公司经营的项目,当初是我事业最好的时期,很多事情,都经由我来操办,领导也信任我。赵枫当时是赵家的代表,所以跟我一直有接触,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死了……
“他死的时候你在场么?”
“不在,不在不在……”她连续说了很多遍。
我又让她确认一遍,她依旧反复说不在,说那天她正好和吴宽在一起什么的。我也不懂啥审讯手段,虽然感觉她说的话不可全信,但还是只能放任。我点了点头,说如果她不骗我,那以后还能做普通朋友,有麻烦还能找我帮忙。但如果没一句实话,那很对不起,我帮不了她。她愣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随即,我忽然想到了我新接的那个单子。
我想到,既然江韵儿做房地产,那投资希望小学建设的事情,或许她知道一点,于是我拿出刘屠夫给的地址,说道:最后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江夏村二里坡小学。据说是一所希望小学。
而我这地址一出来,江韵儿好不容易缓和的神情又僵硬了,颤抖着抬起头,说话几乎带着哭腔,问我这个学校怎么了,是不是又跟她有关。我还没回答,她就抱着头,低声啜泣,说为什么什么事都在这个时候发生,为什么什么事都找上她之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咬牙问道:你别激动,告诉我,这个学校到底怎么了?
“这……是吴宽父亲捐赠的学校,可是……两年内,死了十几人,但那一切,跟我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差,语无伦次,但是从她的话语里,我听到了几个让我有些头皮发麻的要点。首先这个江夏村,和我们村子有些类似,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落,说是在城郊,其实是在城郊的山里头,这点刘屠夫并没有告诉我。而江夏村之所以被人知道,源自于几年前的一则新闻。
当年村子周边开发铅锌矿,导致了十分严重的污染,江夏村是个很大的村落,村里大量儿童血铅超标,而且,据江韵儿说,当时还有传言,当地的山体中还有放射性物质,导致江夏村诞生了不少畸形儿,诡异的是,很多畸形儿,并没有夭折,都活了下来,而且慢慢长大,江夏村渐渐成了个怪物积聚的村落。那所所谓的二里坡小学实际上是给江夏村的补偿,名义上是希望小学,实际上,里头正常人很少,有血铅超标神经系统疾病者,还有大批弱智患儿,甚至,也收拢了不少长大的畸形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望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