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布置了类似去日本那艘游轮保平安的‘一目鬼镇’?”
“但愿如此,回去休息吧。”月饼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经历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太敏感了。”
我也觉得身心俱疲:“不可能什么事儿都叫咱碰上,明天就去韩国了,顺利的话没几天就能回国。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去趟日本?”
“肯定要去,这都一年了。黑羽也就罢了,月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南瓜你岂不是要自挂东南枝。”月饼扬了扬眉毛,眯着眼睛笑道。
荒岛一年,压在心头的事情实在太多,月饼话越来越少,后来几乎成了我单口相声丫当听众。眼瞅着月饼有心思开玩笑了,我松了口气。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能笑一笑总是好的。
我调侃了几句,突然耳边传来奇怪的“吱吱”声。
声音极其微弱,感觉很遥远,却又仿佛就在耳边,像是某种动物被捕兽夹子套住后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我顿住脚,再仔细听,声音又没了。
“月饼,你听见什么没?”
月饼头也不回:“就听见你嘟嘟囔囔了。”
我心说难道听错了?如果真有什么动静月饼反应肯定比我快。这么想着,到了船舱门口,月饼忽然说道:“外套忘甲板上了,你先回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随口应着,往床上一躺,正想休息休息,奇怪的“吱吱”声又响了起来。
我住在第三层船舱,怪声是从第二层传出来的。这一次我听得真切,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在日本富士山遇到狐群围攻时,狐狸就是发出这种叫声!
我猛地起身,忽然想到,月饼根本没有什么外套!
这艘船上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古怪!
联系到这艘船“阴墓镇尸”的格局,我浑身汗毛竖了起来!难道,这是一艘巨大的坟船,镇着一只成精的狐狸?船上的人,都是祭祀品?
六
来不及多想,冲出船舱,奇怪的声音是从隔壁传出。我一咬牙,发狠踹开舱门,“咣当”巨响中,我看到了几乎恐惧到呕吐的一幕!
船舱里弥漫着中人欲呕的尸臭味儿,穿着学生装的男子正蹲在角落,低着头抠着已经糜烂的女尸腹部,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男子听见声音,像一枚陀螺原地转过身体,黏腻沾满尸油的头发后面,灰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呆滞的转动,怔怔的看着我。忽然疯了般吼着根本听不懂的话,扑向女尸,抱着尸体脑袋啃了下去。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急忙退出用力关门,只觉的双腿发软,残存的尸臭味顶进鼻腔,我再也忍不住,胃部猛烈的抽搐,背过身扶着舱壁呕吐不止。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船长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抹着嘴角没有应话,抬头一看,头皮就像是通了电流,一阵发麻。
站在我面前的“人”,穿着船长的衣服,帽檐下面,是一张狐狸脸!
“你不舒服么?是不是晕船?”狐狸歪头看了看我居住的船舱,从腰带探出来的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摆动,几乎扫到我的鼻子,“你确定只有你一个人?”
我全身冰冷的站着,牙齿不自主的打着战,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的朋友去甲板拿外套。”我指了指楼梯,“抱歉,我有些晕船,马上就会打扫。”
“哦,那可能我们正巧错过了。”人狐又向我走近几步。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后背已经顶到舱壁,钢体船舱让身体更加冰冷。人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强烈的狐臊气几乎把我熏倒:“你好像很害怕。我找你也是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本来不该乱说,可是实在是太离奇了。我详细说给你听,顺便等他。”
人狐看上去根本没有恶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平静了。恐惧慢慢消失,更多的是疑惑。隔壁吃尸体的男子是怎么回事?船长知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狐狸?他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我尽量把视线从巨大的狐狸脸上移开:“那就请您到我船舱吧,也许我能帮上忙。”
狐狸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笑了笑,宽阔的嘴唇几乎裂到耳朵,细细碎碎的尖牙上站着黏稠的白色液体。我抢先走到船舱,推开进屋,脑子飞速运转:难道这是一种和“狼蛊”类似的“狐蛊”?
日为阳,月为阴,满月之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不干净的东西往往会在满月之夜出现。有的人命格低,满月夜走路会看到地上有好几道影子,听到奇怪的声音,其实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后千万不能用热水洗澡,否则气穴张开,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进入身体,轻则生病,重则中邪。北方老话称之为“吓着了”,要亲人半夜“叫魂”才能解决)。带着这种想法,我向窗外看是不是满月之夜。
突然,我看到了窗玻璃里面映着一只模糊的狐狸影子!
那是我自己!
“啊!”我的脑子如同被刀劈成两半似的剧痛,急忙用双手摁住脑壳,却发现伸出来的是两只毛茸茸的爪子!
“难道你没发现你变成狐狸了么?”人狐坐着月饼的床,“昨天你在医务室熟睡时已经变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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