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的,我没那么无聊。”我说完指了指那个吊瓶:“你自己看着,大夫马上就来。”说完我把手机塞回兜里打算离开,走没两步,袁蕊突然说:“你刚刚说‘闭嘴’?”
我没理她,不愿意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然而第二天下课后袁蕊却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我挣脱不开,只能干瞪着她。
这女孩儿平日里极其爱美,脸上总画着淡妆。今天却什么都没有画,脸蜡黄嘴唇发紫,憔悴的不行。而且以前总有女孩儿跟她坐在一起,今天大家却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袁蕊关上了教室里的门,盯着我一个字儿都不说。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耐烦,说:“有事?”
“你听到了,是不是?”袁蕊哑着嗓子说道。我也不想隐瞒,点了点头。袁蕊的眼眶一下红了,她大哭了起来。我一看到女孩子哭就心软了,犹豫了一下开始安慰她,袁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等哭到没力气了,她才跟我说:“我知道不是你说的了,是我说的… …”
“啊?”我一愣,她干嘛要说这种事,袁蕊看出了我的不解,哽咽着跟我说:“我之前不小心怀孕了,林平想让我生下来跟他结婚,我不愿意就去打胎了。本来,本来没事的,可是从我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做噩梦… … ”
袁蕊断断续续的讲着,她说自己最初只是会做噩梦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噩梦越来越恐怖,她也开始感觉到肚子疼。后来她常常感觉头昏,大夫说她贫血,但她无论吃多少红枣都没有用。
就在三天之前,袁蕊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开始疏远她,女孩儿们围在一起说着什么,时不时还瞥她一眼。她以为是我说出去的,于是来找我算账,谁知道又一次昏倒,这次在医务室里她只觉得肚子要被撕裂了,耳边还有小孩子的尖叫声。她原感觉自己要死了,谁知道我喊了声闭嘴,她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肚子也不疼了,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
昨天晚上她回去之后,宿舍里的人突然朝她发火说要她搬走,袁蕊和她们吵了一架才知道自己每天都会说梦话,说的全是‘为什么要打掉我,我不甘心’之类的话… …听完之后,我表达了对她的同情,但自己只是能看到鬼怪而已,完全不会什么驱鬼之法。袁蕊说什么都不相信,一边骂我见死不救一边和我在教室里撕扯起来。我本以为她闹够了也就算了,但没想到袁蕊越闹越凶,后来她伸出了手,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手凉的像冰一样,力气大的惊人,我怎么都掰不开。我喘不上气来,想踢她让她松手,但却又没法对一个已经这么可怜了的女孩儿下手。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推开了教室的门,闯了进来。
第十五章 煮火锅
我只觉得脖子上那股力道一松,又能够继续呼吸了,倚在墙上喘了许久的粗气,好不容易才顺过气儿来。原以为来的人是郭磊,但我抬头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这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白长衫,衣料挺阔垂坠,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上衣的领口处用淡绿的线绣了些水纹图样,图案精美清新,配在这样的白料子上倒真的像是氤氲水汽里潺潺的小溪。
男人的袖口露出一截青的内衬,下面是一段洁白的手腕儿。他右手里握着一串珠子,每颗珠子都有手指头那么大,黑的发亮,串珠末端拴着个打磨成铃铛一样的大珠子。
一手握住袁蕊的手,这男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发狂的袁蕊竟乖乖的被他拉开,低垂着头站在我身旁,身子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男人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手心里那串珠子不时摇动,如一抹墨黑的虚影。
我之所以这么专注的看着男人手里的珠子,是因为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教室里就响起了一阵微弱的铃声。
铃声清脆,宛如清泉奔流又似幕间虫鸣,听着让人很舒服。袁蕊安静了不少,男人手腕儿一晃将那串珠子绕在袁蕊的手腕儿上,紧接着抬手压在袁蕊的额前,低声的诵念着什么。
随着他的诵念,袁蕊清醒过来,我能感觉到她腹部徘徊不散的一股阴气被压制住了,但却没有消散。袁蕊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我和那男人,她的眼神呆滞,瞳孔根本没有聚焦,嘴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的好像是失了魂儿一样。
“没事儿。”男人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勉强说道:“没事。”
男人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这人生的很俊朗,眉目清秀眸如星辰,看人的时候眼里含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男人的头发挺长,松散的在脑后束着一个小辫子,我本不喜欢留长头发的男人,但看他这样却并不讨厌。
过了好一会儿袁蕊才回过神来,虽然醒了却还是虚弱的不行,男人将那串黑手串收了回来,让袁蕊再一旁的桌子上趴这休息一会。他见我一直盯着手串看,便将手串递到我的手里:“拿着,我给你驱驱邪。”
他说的诚恳,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男人将手串在我手上绕了一圈,随后低声开始诵念。他闭着眼睛念的飞快,字音很模糊我并不能听得懂。不得不说,这人是有几分真本事,我自从那次在鳌山撞了邪之后脑袋里一直像塞了块儿湿抹布一样又沉又晕的,男人念着念着,我突然觉得堵在脑袋里的那团东西消失了,头脑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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