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卡洛琳像个哑巴,“这条门缝,”她用一种愉快的询问语气问道,“大约有多宽?”
皱起眉头,凯勒把双手举上脸前,从中往外瞥着,“这么宽。”
“大约两到叁英寸。”
“我该这么说。但我的门开在右边,而阿里斯先生的公寓在我的左边,所以我正对着他的门。”这是个很好的回答,佩吉知道,卡洛琳像是在搜寻别的途径,“大约多久,”她问,“你说这个男人停下来,看着他的手和衣袖?”“有一段时间,”凯勒回想了一会儿,“足有十秒钟。”“你被吓往了,是吗?”
“是的。”
“那可能让时间停滞,凯勒太太,公正地说,是否可能少于十秒钟?”
沉默,不情愿地点点头,“我想可能。”
“也许甚至只有五秒?”
凯勒摇摇头,“不可能那么短,他看了他的手又看了看衣袖。”卡洛琳扬起头,“你看了他的手吗?”
“是的。”
“你能看见什么吗?”
“我想可能他受了伤,我说过,那人甩了甩手。”
卡洛琳点点头,“那人看他的衣袖时,你也看了吗?”
“看了。”
“你看见了什么吗?”
凯勒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他正站在过道的顶灯下面,我想我看见了污迹——衣袖上的黑色小点。”
每个回答,佩吉知道,都使那更糟糕,第一次,卡洛琳显得有些犹豫,“大约有多久,凯勒太太,你看着这个男人的手?”凯勒斜着眼睛,“几秒钟,至少。”
卡洛琳点点头,“你看了他的衣袖,大约多久才注意到污迹?”“又是几秒钟。”
“在你看着他的手而后他的衣袖时,你没有看他的脸,对不对?”短短的一顿,“我想没有,没有。”
“那么在那人站在阿里斯先生的门前的十秒——或可能更少时间内,你实际上有多长时间看着他的脸?”
小小的眼睛深陷的面颊,使凯勒显得凹陷而憔悴,“我说不清。”“少于五秒?”
“也许。”
“不到三秒?”
“我不知道?”凯勒粗厉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我能说的一切只是我看见了他的脸,清楚地。”
“清楚地?脸在阴影中,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
“它不得不在,凯勒太太,如果灯正好在他的头上。”
现在卡洛琳抓住了陪审团的注意,但更多的是出于礼貌而非警惕。对陪审团而言,佩吉很清楚,照片和嫌疑犯辨认已经损坏了他,而庭内的认证则完全毁灭了他。以一种不服气的口气,凯勒对卡洛琳说话,“我不记得有阴影了,我看见了他,就这些。”
令佩吉吃惊地,卡洛琳愉快地点了点头,“而你以前从未见过他,对不对?”
“对,”凯勒肯定道。
在最后两个回答的某处,佩吉突然感到,卡洛琳设下了一个陷阱。但他仍不能弄清楚究竟在哪儿。
“到调查员蒙克带着你认识的照片来访问你时,”卡洛琳问,“已过了多久?”
“可能一个月。”
“那以后到你从嫌疑犯中辨认出佩吉先生又过了多久?”
“大约又是一个月。”
“换句话说,从你看见那人离开阿里斯先生的公寓大约两个月后。”
凯勒摸摸她的脸,“我想是这样,但我知道我以前见过他。”
卡洛琳显得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你从嫌疑犯中认出佩吉先生不是因为认出了照片上的佩吉先生呢?”
凯勒摇摇头,对卡洛琳的迟钝感到不耐烦,“因为在那之前我看见过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像我告诉调查员蒙克的一样。”
第一次,卡洛琳笑了,“那么也许你能迁就我,凯勒太太,看看别的一些照片。”
过了好一会儿,在菜纳的法庭助理的帮助下,凯勒看见了一张硬纸板上的七张彩色照片——佩吉从监狱中召集的队伍,穿着连衫服举着一到六号牌和一张他们全部的合影。佩吉的最大的白色希望,那个叫雷的南部移民,作为三号嫌疑犯,在硬纸板上很突出。但和佩吉相比,他的脸色苍白而脆弱。
“如萨里纳斯先生坚持的,”卡洛琳告诉凯勒,“这是警察给你那嫌疑犯的照片,你能找出佩吉先生吗?”
“是的,”凯勒用手一指,倒数第二个。”
“事实上,说佩吉先生——在高度、体格、头发和皮肤上——比别人更特别是不是不公平?”
凯勒斜视着纸板,“除开第三个。”
“你没有,事实上,叫调查员蒙克叫那个人第二次走出队列吗?”凯勒踌躇了一会儿,“我相信我叫了。”
“为了什么目的?”
“因为第一眼,他的有点东西总的很像过道上的人。”
“什么东西?”
“嗯,这个人头发的颜色不一样——太红——而且他的脸比过道上那人更柔弱。但身高和体格非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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