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你当然地认为很壮观的,”布鲁克斯对卡洛琳说,“只需过一会儿,在这儿在正义的法庭内,人们便会将它当作一幅霍加特的画——荒诞而扭曲,也许这就是萤火之光。”
他是想走了,卡洛琳想,当然是野心,而不是宜人的环境,把布鲁克斯留在了这儿,法庭已是一断壁残垣的养兔场,即使布鲁克斯这样的人也占有呆板的一方,空有一条高速路从头上经过,但是卡洛琳怀疑布鲁克斯能想象出他在她的位置上,没有听众的欢呼,会怎么样。
卡洛琳笑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新生活,麦——必须暗暗地实现自己的奇想,这就是使你的生活如此激动人心之所在:高空走钢丝,让所有那些贪婪的选民和野心勃勃的对手们看着你是否会掉下来,或者,因此之故,爬上高位。”
听他们说话时,萨里纳斯的眼睛好像变小了;这让卡洛琳好像看到布鲁克斯在这件案子上从钢丝上跌了下来,萨里纳斯则紧随其后。“的确,”布鲁克斯应道,他把手叠在心口,“但是我坚信我能靠你来保证航向,卡洛琳,我一直有信心。”
这个评价,表面看来很友善,却突然改变了气氛;对卡瑞莉案如此明显的提及,让卡洛琳想到布鲁克斯是否在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没有什么建议,”她也友善地说,“只有一个问题。这里是否有什么对克里斯托弗·佩吉的脑袋的要求被幽禁了而我却没能知道?或者这是不是已成为新的潮流,去袭击辩护律师,骚扰他们的女朋友,欺辱他们的孩子,像法国暴民搜寻玛利·安托内特时那样认为他们的房屋一钱不值?”卡洛琳笑了笑,“还有,卷走他们的赛车——一种特别精彩的接触,我想。”
布鲁克斯很快地瞥了萨里纳斯一眼,“我们没有告诉警察如何做好工作。”
卡洛琳笑了。“废话。”
布鲁克斯后靠到椅子上。“你是想建议,卡洛琳,我们插手以保障克里斯托弗受到比别的一般公民更好的待遇,是吗?”
卡洛琳转了转眼睛,“哦,麦金利,别管这事。一个古老家族的数百万富翁竟受到一点不比药贩子更好的待遇,且不管著名律师和他参议员的前程,他也来自你碰巧为之增色的那个政党,你不可能像在卡瑞莉案件中那么不通人性。”
布鲁克斯耸耸肩。“我欠克里斯托弗·佩吉的情早就还清了。就这样吧。”
这种不成功的对吝啬的否认如此不像布鲁克斯的行为,卡洛琳更坚信了她的立场,她说,“这不是卡瑞莉案,麦,请不要侮辱我。”
她发现萨里纳斯始终保持着一种固定的表情,好像希望学点什么的人一样。布鲁克斯从椅子上坐起来,从侧面望着他。
“克里斯有了麻烦,”布鲁克斯最后说道,“如你所说,他是杰出的,颇有希望的议员竞选更使他如此。也正因为如此,一切有关他的事都成了我潜在的窘境。”
卡洛琳冷冷地批评他,“我不想把你与徇私枉法的罪名联系起来。”
布鲁克斯好像坐得更直了,好像她又把螺丝拧了一下,“我不能让人认为我受了他的地位的影响。”他平和地说,“或者说他可能的地位。”
“真的吗?我现在就可以说你曾对克里斯可能竞选的位置作过一次或两次的谈话,也许是有人寻求你支持克里斯之外的候选人。”她顿了顿,“詹姆士·科特,比如说。”
萨里纳斯望着窗外,好像这些与他不相干;卡洛琳感到的却是他对学习——或猜测——布鲁克斯自己隐瞒了的那些东西的浓厚兴趣。“我很难确定一个立场,”布鲁克斯回答道。“在一场很有前途的候选人卷入公众关心的事件的竞选中,这不是刺激玩弄政治的灵感,卡洛琳,这是压抑。”
卡洛琳笑道,“我从未说过你是在玩弄政治,只有那些没良心的人才会对克里斯的倒霉感兴趣,所以请务必保持对这种细微区别的敏锐性,麦,当心有些愤世嫉俗的人会说你对克里斯托弗·佩吉充满公众精神的追查是伪装的政治。”
布鲁克斯不解地摊开双手。“看起来像是蒙克干的事,或者不,这次一定有更深的意义,这一切只因那个死人留下了个寡妇,而寡妇的男朋友碰巧又介入了政治。”
最后的几句措辞看似无意,却让卡洛琳觉得是细心罗列的,“你是说,”
她问,“如果克里斯远离政治他便没事了?”
布鲁克斯睁大眼睛,“我对谁说?我只知道我没事。但克里斯却没有理由这么奢望,不是吗?所以我只能把自己保持在公正的一面。”他给卡洛琳堆出一副最坦率的笑脸。“一根钢丝,如你所说。”
卡洛琳疑惑地笑了笑,“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毕竟,克里斯托弗·佩吉是詹姆士·科特这一边最不像凶手的人。”
布鲁克斯显得很吃惊,有好一会儿,卡洛琳觉得他想得太远了,“解释一下,”他带着迷惑的口吻说,“关于克里斯,我的意思是。”
是时候了,卡洛琳知道,该换话题了。“是这样的:克里斯托弗·佩吉很富有,政治前景看好,有不容忽视的公共声誉,还有一个视若掌上明珠的儿子,他绝不会像里卡多·阿里斯一样因瘰病而抛弃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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