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的影子依旧还是他的影子,除了清晰度比较低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我突然想起来白天里言伯有拍过我的肩膀,他那巴掌的一拍有具备鬼神退散的本事。
我装作替言伯检查伤势,捏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心放我的肩膀上。
没有反应。
言伯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就跟普通人彼此拍肩问候一样正常。
我暗暗擦了把汗:“看来梦里梦到的都是假的,不过还真是个可怕的梦。”
言伯**两口气,转而看向我,嘴角微微浮起一丝讥讽的弧度:“以我的手段,你以为哪个鬼敢上我的身?”
一如既往的自负口吻。这言伯果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急忙拿来抽屉里用来备用的外伤药和创可贴,小心翼翼的处理起言伯身上的外伤。
这些外伤数量极多,虽然伤口大多很浅,但却触目惊心。即便我没有参加过这次行动,也能想象出过程里的惨烈。
言伯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那股惊疑不定,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很对,那地方果真不是一般的诡异,我一不小心,丢了一缕魂。”
“丢了一缕魂魄?”我一愣,手上动作也跟着一僵。
普通人丢了一缕魂,应该就快没命了,言伯居然还能逃离出来。这位老人家果然是个高手。
“那,你还要不要再去一次?”我问。
“要!”言伯的回答十分肯定,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就算是为了找回丢掉的那缕魂,那地方老头子我也得再闯一次!”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么这次多请点帮手来帮忙。”
“帮手?”言伯听完又是哈哈大笑:“不用,区区小湖,我一个人足以。”
我眼角一颤。心说这老家伙就算自负,也不用自负成这个样子。吃了次大亏,难道还接受不到教训?
“你不用考虑我,你所要考虑的,应该是你自己。”言伯发出轻哼,还伸手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不明白言伯的意思,但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我却是一惊。
我的身后,自然是被灯光照亮出来的我的影子。
言伯的影子没有问题,但我的影子却有两个脑袋。第二个脑袋比较小,给人感觉是某个躲藏在我身后的小人,只怯生生的露出半拉脑袋瓜。可我的身后并没有躲藏着什么人啊。
我变换了好几个方位,无论我怎么变换位置,这第二个人头的影子始终伴随在我的影子上。
我冷汗出来了:“言伯,我怎么了?”
“还用问么,你中邪了。”言伯轻哼。
“中邪!”我大惊。
难道说是胡女士搞的鬼?她表面上是要救我,实际上却依然还是要害我?可是没有道理啊,我就是个普通人,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言伯捂着嘴巴咳嗽几声,然后很严肃的告诉我说:“依我的经验,要么你是家里有位疼爱你的长辈,常年吃斋念佛为你祈福,要么是你家里也有位我这样的同行,他在这你身上下了保护你的咒法,这才让你残喘的苟活至今,没像小余那样没几天就被改变了内在本质。”
我捂着心脏跳动有些快的胸口,我奶奶生前就是个法师,原来是她的法力在保护着我。只是她死了已经很久了,用家乡老人们的说法,法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的。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或许躲在我背后的这个鬼东西就是在等,它在等我奶奶法力消失掉的那天。
“我算不出你中邪的时间,但我可以肯定你无法走出这个圈子。我本来还想劝你离开的,但现在你的活路只有一条,跟我一起解开这个迷局。”言伯站了起来。因为伤势未愈,他站起来后身体摇晃,险些又要栽到。
我急忙过去将他扶住:“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只怕解决不了。还是先请些帮手再来。”
我可不想无谓的送死,我告诉言伯我老家那边就有法师,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打电话找他们过来帮忙。
言伯听完却是瞪了我一眼:“你家的法师去过神农架吗,去过秦岭吗,去过苗疆蛊地吗,他们遇到过东北野仙吗?玄门术者在精不在多,你老家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骗子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骇然,我老家的法师们怎么可能是江湖骗子?这老家伙要不要这么冥顽不灵啊?
我详细解释,言伯却根本不信。
“我虽然折了一阵,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如果推算的没有错,我很可能已经掌握到了这里的格局。以你身上的祈福力量配合上我的玄门术法,最多三天,此局必解!”言伯自信满满。
我犹豫。
言伯补充说:“你要想清楚,你身上的诅咒多拖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想要破解它,唯一的法子就是解开这个迷局。而要解开这个迷局,就得从现在开始动手。”
言伯这点说的不错,我背后这鬼东西,我不想它在我身上再多留一秒。
没有办法了。
“如果你真的有把握在三天之内解决,那就干。”我说。
言伯笑了:“这样才对。”
说完,言伯拆开贴在他手臂上的创可贴,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重新挤出鲜血,然后将这些鲜血擦拭在我手里的警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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