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错了,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这个傻姑娘。”我惊呼道。
傻姑娘完全吓傻了,她抱着头,浑身颤抖的蜷缩在地,血水顺着墙壁流淌在她的四周,就在她面前缓缓凝聚出一张恐怖的人脸。
“该死的,够了!”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傻姑娘的身世太过可怜,我扬起警棍就朝那人脸砸去。
沾有言伯鲜血的警棍,连恶鬼都能打伤,但击打在这张血脸上,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相反,被击打中的部分,血水沸腾,反而将我震飞而出,足足甩出有三四米远,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力道不轻,我感觉如果力道再大点的话,我的骨头都会被震断。
胡女士见我受伤,化作青年獠牙,一爪抓向那血脸。她的攻击有效,血脸震散,整个房间的所有血水连带着震颤,眼看就要崩溃。但不多时,更多的血水从顶楼上渗了下来,重新在傻姑娘面前汇聚成血脸。
血脸张口咆哮,没有声音发出,但却让胡女士的脸一变再变。
胡女士咬牙挥出第二爪,关键时刻,被血脸喷出的一道的血箭抢先命中。
胡女士闷哼一声,跟我一样倒飞而出,摔在我身边。
“你没事。”我大骇。
“没事。”胡女士摇了摇头,惨白的俏脸上微微落下一滴汗水。
人流血,鬼流汗,这简单的几个字,我小时候我奶奶跟我说过很多次。
胡女士受创了。
我愤怒了。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胡女士虽然是鬼,但她也是个女性。她三番五次的帮助我,此时还因为我而受伤。这口气我忍不下,我拖着剧痛无比的身子站了起来,正准备再来一次英雄壮举,胡女士急忙拉住我。
“你干嘛?”胡女士道。
“当然是揍他。”我咬牙说道。
“你打不过他,而且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胡女士说道。
我听了一愣:“什么问题?”
“傻丫头不是被标记的人,可这东西却偏偏对你视若无睹,偏偏要攻击她。还有,以鬼东西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把傻丫头解决,却又偏偏要拖延这么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胡女士说道。
我又是一愣。
没错,她说的很有道理。
傻丫头是局外的普通人,我才是和罗叔他们一样被标记的目标。而就算是我,我刚才的攻击,他也只是把我给弹开,并没有真的下死手。胡女士可以分辨出谁被标记过,谁没有被标记过,按道理,他应该也能区分出来才对。
可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傻姑娘危险,我不能视若无睹。
我甩开胡女士的手,拖着步子继续朝血脸走去。
“别去。”胡女士跳起来从后面抱住我:“我感觉他不是要杀傻姑娘,而是要吓唬她。”
“吓唬?”我吃惊胡女士的言论。
吞噬掉张叔亡魂,又直接杀死掉好几个村民的恶鬼,会只是要吓唬吓唬人么?开什么玩笑啊,要不是和胡女士相熟,我几乎以为她和这个鬼东西是一伙的。
血脸张大嘴巴,露出极度恐怖的模样,傻丫头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到这张恐怖尊容,当场发出惊叫,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傻丫头吓晕了,血脸愣住了,愣住的同时还有些失望。
那绝对是失望的表情,尽管那张脸很难看,很恐怖,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错。他在失望傻丫头的昏倒。
可他为什么要失望呢?
血水开始回流,所有的恐怖景像开始消失。这鬼东西要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疑。
血脸根本不理我,自始至终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很快,所有血水全部消失。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走了,但要问原因,我始终推敲不出来。
“我想,我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了。”胡女士想了想,扭头过来对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很有可能是当年葬送在滨湖村的那个道士。”
我吃惊的说:“是他?”
当初独闯孤岛祭坛,小玲跟我提过滨湖村的诡事,她当时说一位路过道长出手相助,但能力不足被鬼邪入侵,治鬼不成反被鬼邪利用,屠戮了全村。道长神智回复后痛心疾首,自杀之前换来他的师妹……经后来验证,滨湖村没有被灭。小玲前半部通篇鬼话,但道长和师妹一说却很有可能是存在的。就凭她当时一身道袍的打扮,我猜测她就是那个后来师妹所带来的新收弟子。
如果那道长自杀未死,反而变成了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他不惜代价要来吓唬傻姑娘,那么傻姑娘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他是道长的亲人?”我说。
胡女士摇头:“不知道,但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把傻姑娘虐待成这样的人,就是海伯。”
又是海伯。
我说不可能。
海伯不可能是心肠恶毒的人,否则闹铃木盒落水,他不可能那么焦急。
胡女士说:“那你认为道长为什么以前不出手,为什么非得是今天才出面吓唬傻姑娘?”
我问为什么?
胡女士解释说:“那是因为傻姑娘一直被囚禁在海伯身边,道长无处下手。这次杏黄村遭逢变动,傻姑娘趁乱逃出,跟着村民一路逃来小镇,这才让道长下定决心出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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