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冷哼一声,转身打算离开。
我按住了她的肩膀,对谈心说:“你有把握治好她?”
谈心道:“男人的心理问题最容易发展成暴力,女人则发展成性问题,这种案例我接过不止十个,你说我有没有把握?”
我:“那就麻烦你了。”
谈心:“先交订金。”
我:“多少?”
谈心:“有多少交多少。”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说:“这里面有两万,剩下的我以后补给你。”
他没有去拿银行卡,而是嘟囔了一句:“有病,对病人那么温柔,对同行却这么刻薄。”
我没有理会这个看起来不像医生,反而更像是无赖的邋遢男人,转而对黄芪说:“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请你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这个人能够治好你。”
黄芪抿着嘴唇,脸上的神情充满无助,她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钱。”
我:“别管那么多,治病要紧。”
黄芪:“可是……”
我:“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长吁了一口气。
随后谈心就带着黄芪去了里面的房间,而我则坐在门口的接待处,头一次感觉等待治疗结果竟然是这样煎熬。
差不多半小时过后,我看到黄芪猛地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她的神情相当古怪,既不是冷若冰霜,也不是曾经表现出来的妩媚动人……反而有一种,流氓气质。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拿起我扔在桌子上的银行卡,一边玩弄着手里的卡片,一边歪着脑袋对我说:“小医生,你是个好人,可惜老娘最讨厌的就是好人,因为好人都他妈该死。”
说完,她一脚踹开诊所大门,潇洒离去,只给我留了一句话:“黄芪这名字真他妈恶心,老娘叫黄文芷,以后别他妈瞎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句话:“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黄文芷……真的是这样。
随后谈心也衣冠不整地走了出来,白大褂明显被人撕扯过,脸上还有口红的痕迹。
我难以置信地问:“你是怎么治的?”
谈心点了根烟,说:“当然是扒光衣服。她性成瘾,我只能牺牲自己了。”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揍人。
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来是挨了巴掌,说:“可惜她对我相当抵触,跟个炸毛的兔子似的,碰都不让碰啊。”
我感觉一头雾水,没好气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谈心:“别急着问我,你倒是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我只知道她嗜睡、失眠,还有严重的性成瘾,而且有自残行为,根据她本人的说法她甚至还有失忆的状况……”
谈心:“我看到的她是一个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的病人,简单来说就是人格分裂。目前看来,她至少有两个人格,一个是你所说的患有性成瘾的黄芪,这个人格的特点是外表看起来像座冰山,实际上欲望相当强烈。另一个则是刚才出现的小太妹人格,看起来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产生的。当其中一个人格占据身体的时候,另一个人格处于休眠的状态,所以出现了‘失忆’的症状,就这么简单。”
我:“就这么……简单?这么罕见的人格分裂病例,你跟我说简单!”
谈心:“不然你以为呢?哎呀,我的银行卡呢?”
我:“你的银行卡?”
谈心:“你的银行卡给了我,当然就是我的了。”
我:“被她拿走了。”
谈心故作淡定:“没事没事,拿走了也没用,她又不知道密码。”
我:“我怕忘了密码,所以在卡的背面写了‘生日’两个字,意思是密码是我生日。”
谈心洒脱一笑,说:“没事没事,她又不知道你的生日。”
我掏出手机,刚好来了一条短信,显示银行卡支出了两万元。
我说:“看来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她知道我的生日。”
谈心骂骂咧咧地叫嚷道:“你是小孩子吗?竟然会把有关密码的重要信息写在银行卡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密码啊!”
我:“我记性没那么差,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谈心:“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说好诊疗费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耐着性子问道:“先别急,距离诊所最近的ATM机在哪儿?我估计她取完钱应该走不了太远。”
谈心琢磨了一下:“我想想……出门左转半条街就有一个!”
下一刻,我和谈心赶紧离开诊所,开车寻找黄文芷的踪迹。遗憾的是,取款机附近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我考虑了一下,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谈心叼着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算了吧,你找不到她的。”
我专心开着车,说:“我知道她的家庭住址,离这里不算远,她迟早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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