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感慨说:“我也没法理解。”
谈心:“没什么理解不了的,所谓哥特、重金属一类的文化,都是针对死本能衍生出来的。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压根不了解那些文化,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是叛逆,那代表着炫酷而已。”
我补充说:“的确,其实这些源于西方,在中世纪都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艺术风格,算是时代的产物。如果真的能够理解它们,其实就会知道,对颓废、死亡的追逐,其实也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说完,我问道:“你还懂这些呢?”
谈心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回答说:“我当年可是‘踹死他娘’的忠实听众。”
徐放:“越说我越没法理解了。”
我解释说:“Tristania,哥特金属乐队。”
徐放:“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这回连木南都看不下去了,开口揶揄道:“那就别瞎掺和了,老年人。”
木南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手机仍亮着光,让我隐约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说:“就算是自己用书包背了很多食物,应该也不够支撑这么多天的吧?更何况她的书包并不大。”
谈心:“有理。”
我:“还有,她的手机一直保持着有电的状态,这说明齐雨云这些天一定是待在了能够给手机充电的地方,而不是咱们所想象的那样……在荒凉偏僻的地区。”
徐放眼前一亮,立刻打电话说:“赶紧给我查录像,从齐雨云走进警局的时候开始倒着查,给我找到她是从哪里出发的!”
与此同时,木南也打开手机的通讯记录,拨打了张之遥的电话。
然而得到的却是关机的回应。
木南:“离开警局就把手机关了?”
谈心:“恐怕不仅是关了,而是扔了。如果你顺着这个手机号码查回去,也只能发现这号码压根就不是张之遥的,而是某条替罪羊的。他做事,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我:“替罪羊的量词是只,不是条。”
木南气急败坏地说:“真是狡猾,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谈心:“我就当你是夸我吧。”
过了没多久,徐放那头就得到了消息,原来齐雨云是从江城郊区的某家招待所走出来的。
徐放:“走,过去看看。”
根据服务人员提供的信息,齐雨云的确在这家招待所住了很久,并且在这期间也有人来探望过小姑娘,还带来了不少食物。但这个人并不是张之遥。
之所以对齐雨云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从不出门,也从来不让服务员打扫房间。那个来招待所开房间的人更是直接多付了一些钱,表示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遗憾的是,这个招待所看起来并不规范,其中布置的闭路电视更是老旧,说白了只是个摆设而已。而齐雨云所居住的房间只是有些杂乱,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徐放仍然激动无比,因为他想到了相当重要的一点,一个能够抓住张之遥的重点!
招待所的居住记录!
齐雨云不满十六岁,所以开房时所用的身份证一定不是她的。这样说来,如果是张之遥将她引到了这里,会不会是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然而答案并不是,记录中开房的人当然不是齐雨云,也不是张之遥。
而是一个……对于警方来讲相当陌生,对我来讲……
却无比熟悉的人。
当我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紧张到连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黄文芷。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她?
徐放疑惑道:“这个人是唯一的线索了,要不要顺着这根藤调查下去?”
木南摇头表示拿不准注意。
谈心漫不经心地说:“不用查了,他既然没用自己的身份证,说明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查到这里。这个叫作黄文芷的人肯定只是个烟幕弹,甚至可能是个连身份证丢掉都不知道的笨女人呢。”
没错,黄文芷一定是无辜的,她也是陷入张之遥圈套的人!
线索到此戛然而止,调查也只能就此结束。徐放开车把我俩送回了诊所,随后便回警局收拾烂摊子了。
这一路上我很少说话,不过努力装出正常的表情,以免让徐放和木南生疑。
谈心给我倒了杯热水。“你害怕了?”
我攥着拳头,却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偏偏是黄文芷,他真的调查过我?那他在审讯室里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谈心:“冷静一点,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我:“如果是真的,她和小维现在的处境会很危险。”
谈心:“我说,冷静。”
我:“我没法冷静,真的没办法冷静。”
万一黄文芷遭到了张之遥的胁迫,万一她……我已经不敢再想。
谈心:“齐雨云失踪在你住院之前,那时候你连小维都没见过,就算黄文芷真的受到胁迫,也是在和你产生感情之前,你想太多了。”
我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点头说:“你说得没错。”
谈心:“暂且不要把黄文芷的事情和张之遥混为一谈,他们两个一个是多重人格,一个反社会人格,掺在一起讨论反而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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