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与唐芸离开后不久,有三个人影在微弱的烛光中无声的飘来,他们两高一矮,走到吴天德停留过的地方站住。
“阿一,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上,阿一心中始终不明白,司马南当初怎么能谋篡成功的?”
“周达,你也很想知道吧?”
“臣不敢。”
“行啦,什么敢不敢的。告诉你们也无妨,当年若不是徐一刀告密,我们东方家早将司马家这个灾患连根拔起了。怎么?不信?”
“臣不敢。”
“好了,就等在这里,一会见机行事。”
烛火熄灭了,黑暗中却仍有微弱的光亮晃动,是墙上的一面镜子,镜中人物鲜活,是司马家正厅里发生的事。
三人分别抓起垂在半空中的竹筒,拉直了线,贴在耳朵上倾听。
司马南坐在了换过的龙椅上,面南背北,接受一批又一批人的跪拜。他半闭着眼,目光迷离,陶醉在虚假的万众敬仰中,脸上不再气量森严,而是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笑意,仿佛鸦片吸食过量,肌肉不受控制了。
“众卿家平身。”
“谢主龙恩!”
东方倩茹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些人全都换上了汉服,个个都是卑躬屈膝,一副奴才像。几个老的要人扶才能起来的仆人更是泪流满面,似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东方倩茹禁不住的想,如果真让他们成了事,那与遗害千年的满清又有什么区别?孙先生的大同世界虽好,但有这样的民众这样的奴才思想存在,康庄大道何在?还是万国安说的对,便如满清,扼杀思想栓塞民智,就算能成一时的强国,终有被世界淘汰的时刻。
“启禀万岁,臣有本上奏。”
来福穿了身汉人官服,头戴官帽,不伦不类的站了出来。
“讲。”
“万岁,工天自津门归来后,一直叫骂不绝。臣以为冒犯龙颜,当斩,以儆效尤。”
“把他带上来,我平素以德服人,何况工先生于我大明有恩,赐死也当说明白了。”
工天还未到,骂声就先传了进来。
司马南面露不悦,来福顿时汗如雨下。本想阿谀奉承,讨司马南欢心,但工天显示没这个念头,只求速死。
“司马老贼!我错看了你,你口口声声说助太子恢复大清正统,骗得我替你赚来金山银山,原来是想自己当皇帝!谋逆贼子,不得好死!”
“工先生,你也是汉人吧?满清在我中华大地屠戮数百年,使我汉人落后于世界近千年,这样的帝国早该倒下了。工先生,我很难想像,你这样一个汉人中的精英,居然会对满清忠心耿耿。”
“呸!乱臣贼子!就算我不忠心满清,也绝不会忠心于你!”
司马南哈哈大笑,站了起来。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向我效忠的机会吗?我断你手筋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把你们这些满清余孽清理干净,好给未来的司马帝国让出地方。”
“司马帝国?哈哈哈,司马南你一定是失心疯了!现在是民国了,只要你那点兵走出这明德镇,很快就会被民国政府剿灭!司马帝国?哈哈哈,太可笑了!”
司马南脸色阴沉下来,向工天走去。
工天的笑声更大了,可他的眼睛却投向一旁的东方倩茹,眼中有悲愤,有忧伤。
就在司马南快要走到工天面前时,身侧的一块青石地板突然飞起砸过来,司马南毫无提防,眼看就要被击中时,他身边的来福猛扑上前。几十斤重的石板将来福砸的横飞出去,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显露出的秘道中跳出,向司马南连连开枪。但过于紧张,全都打偏了,四五个身着官服的司马家亲族倒在了血泊中。
“有刺客!”
司马长山大叫,和司马尘同一起护在身穿龙袍行动不便的司马南身前。
那个刺客枪中的子弹打完了,还想换弹夹时司马家的护卫们蜂拥而上,他不得不抛开手枪,拔出背后的宝剑抵挡。
这个刺客竟然是吴天德。
白毛藏敖阿虎站了起来,喉咙间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唐芸!你为什么不出来!”
吴天德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他隐约感觉到了,自己上当受骗了。
“这不是吴兄吗?我正想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在司马南说话时,秘道中又走出一人,是天香楼的唐芸。
“见过司马老爷,噢,不对,现是在皇上了。”
唐芸媚笑着向司马南行了一礼,然后在刀枪所指下,悠然自得的走到东方倩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太好了,倩茹,又见到你了。”
“唐芸,你收了钱的……”
吴天德只一愣神的功夫就被砍了七八刀,鲜血涂地的被按倒,他绝望的盯着唐芸声嘶力竭的大喊。
“噢,我忘了告诉你,有人出的钱比你多的多。我们做杀手图的无非是钱财,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
“是谁?是谁在和我作对!”
吴天德大叫,司马南也一脸困惑,东方倩茹略一思忖,随即想到了。
“是张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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