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他们那一辈人很少这样直接表达爱的。
谭父问:“那三个月里就没有人去问她关于强奸的事?”
———未完———
第十九章:畜生就该死
“没有。”龙有贵说:“该问的在大队都问过了,还有我们好多人作证。也有人反映那个畜生对一些富农地主的媳妇和姑娘们常逼迫和强奸她们。她们的成份不好,也不敢言语,忍辱的活着。那个畜生是贫下中农也是个孤儿。还是个民兵队长。出事儿后,也就给他判了五年的刑。大家都很不服气。可是那年月谁又能去质疑什么了。第二年,红芝生了个女儿,那是个夏天,我看到我们村口的荷花开的红艳艳的,正好我们家族的女孩子的字排到‘清’字辈,我就起名叫清莲。现在的人都不按字班起名了。”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龙清莲是那个强奸犯的女儿。怪不得她娘不愿意看她了,也解开了一些疑问。
“看到孩子,你心里还是犯忌,所以就去监狱杀他。那个强奸犯叫什么来着?”方中元用笔打着头问。
“看你这个小同志,心很是急的。”龙有贵现在说这事情时,心很是平静。他笑了一下说:“要进监狱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还要与他关到一起了。那就那么巧?”
“那个畜生姓屠,叫解放。因为是我们这里解放那年生的。”于一飞说:“生他后她娘身体一直都不好,他爹修水库时工地事故死了,她娘没几天也去了。他与爷爷一起生活有两年,爷爷也走了。爷爷生前是在地主家做长工的。就有他爹一个孩子。奶奶解放前就去世了的。解放后屠老爹本想守着儿子和儿媳孙子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天老爷没有如他的愿。屠解放就这样成了孤儿,是生产队把他养大的。”
“飞哥,你那么晓得?”方中元没有看过卷宗,昨天于一飞和谭如剑一起看了当年的卷宗。
“不懂的多点,怎么做你飞哥了。”于一飞卖弄起来。
“飞哥,说来听听。”蔡雄也想知道。
“吭吭。”谭如剑轻咳了一下。于一飞手指一下方中元。他们都明白他们犯错了。谭父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老龙,你接着讲吧。”
“好。”龙有贵想了一下问:“我刚才讲那里了?”
“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清莲。”蔡雄快快的答上了话。
“是的,叫清莲。”龙有贵又回忆起当年的事来:“听到名字,红芝看着我问,真的能像莲花那样从烂泥巴里出来,开出干净好看的花吗?我说什么烂泥湿泥的,她是我们的孩子。红芝说不上来那个出什么来着?”
“出污泥而不染。”蔡雄补充了上来。
“对。出污泥而不染。有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有文化。”龙有贵接着他的回忆:“那年月又穷又苦,家里有个孩子逗逗,日子过的得快。转眼孩子就三个月了,逗她,她还会‘咔咔’的笑,我也看到红芝也渐渐的有了笑容。那时我想日子就这样慢慢的会好起来的。可是,有一天,公社干部带县里的公安同志来问红芝,说她与那个畜生是自愿发生关系的,是因为后来有人发现了才说是强奸。红芝大声的讲不是!就抱着孩子跑了出去。我也骂了公社干部和公安的同志,说他们不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了。村里的人知道后,把红芝拦了回来,一起把公社干部和公安的同志赶出村了。他们还要进来,说是那个畜生要翻案。是州里有个老领导过问了这件事。那一下我火了,想想这样一来我和红芝刚刚才过上的好日子这不又要被那个畜生给毁了吗。我就冲到前面去说了一些反动的话,还打了公安同志。就这样我被抓起来了。我打人了,村干部也不好说什么了。而且我还把人家公安的头给打流血了。”
“你还真行。”谭父问:“当时他们也有两三个人就没拦住你?”
“没有。嘿嘿。”龙有贵笑说:“我会点拳脚。那时我正发着脾气出手没有个轻重,他们几个人我一挡一推都坐到地上了。其实那位公安同志也不能说是我打流血的,我推了他一下,他倒在地上头碰到一块石头上,撞破的。”
“后来呢?”说到功夫蔡雄很是感兴趣。
龙有贵说:“我一看公安同志头破了,我也就慌愣了神,他们就把我给抓了。那时说你是个反革命就要批斗,坐牢的。那一抓,我想,如果能与那畜生关到一起,我在牢房里就找个机会杀了他,让红芝和孩子过上自在的日子。我就故意反抗说了些反动的话。他们把我给拷上推着走了。有人给红芝抱了信说我打了公安同志被抓走了。红芝抱着孩子就追了过来。红芝哭着问,为什么要这样?我对公安的同志说。我想看一下孩子。就在我看孩子时,我轻声的对红芝说,如果坐牢碰上那个畜生,我就在牢里杀了他。红芝一听都傻了,连连说,不要,不要。你不能那样丢下我和孩子。因为我如果杀了那畜生就是死罪。我看着她那乞求目光,转身就和公安的同志走了,红芝在后面大声的喊:不要!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不管了。然后就是大哭。听到那声音很是让人心碎呀。”龙有贵擦了一下流出来的泪水说:“路上还遇上了红芝她哥带了一些人来,看到我被抓了,就问红芝怎么样了,我说红芝没事,让他好好的保护红芝了。到了公社后我也不老实,那时文化大革命也开始了。好多干部都打倒下放了。到县里后给我审判定个什么罪我忘记了,判了我一年,我就到牢改农场。进去第一天我就看到那畜生了,他是认不出我的。在农场我就老老实实的改造。认认真真的学习。也一直在找机会杀了他。一个月后农场领导看我表现优秀,把我调去食堂,这就意味着,政府对我有了信任,在食堂就不用每天出操也不用回到那个二三十个人睡到一起的牢房了。食堂有食堂住宿的地方。因为每天都要早起洗菜做饭,在那里我认识了邵杰哥,他比我早到的食堂,谭同志应该也记得他吧?邵杰哥是个富农。”谭父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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