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谜案_谭显章【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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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疑惊悚] 《世纪末谜案》作者:谭显章【完结】

  文案

  世纪交替的关键年月,改革开放掀起东归巨浪,台湾巨贾王季英和所有的归侨一样,来享受这世纪末最大的欢愉——团聚。

  然而巨额的遗产继承权,却把原本朴实平静的九龙山搅得天昏地暗,并酝酿出一桩世纪末悬案……而真正策划这桩悲剧的就是和王恩长得十分相似的同胞兄弟王义。他生性贪婪,杀兄长、做美容,取得继承权。他狡诈凶残,杀妻弃子,铲除一切人证,并胆大包天地谋杀刑警,做得天衣无缝……

  此长篇纪实文学,内容详实,情节惊险曲折,敌我斗争画面刻画得真实、生动,令人不忍释卷。

  序幕

  每当有人谈论家乡的优越时,我就难以启齿,而且有点儿自卑。因为,只要一提起家乡九龙山的名字,大伙就知道那里是超级别的穷乡僻壤。从那穷山走出来的人,即使进城当了警察,也难免不让人说是个“土包子”。

  不过,家乡虽穷,水光山色却是值得眷恋的。先说那九龙溪吧,它在天堑似的峡谷深处速遥穿行,溪床上到处搁着些桌大、屋大的浑圆巨石,像是某个星球爆炸后陨落的零碎板块,被历史的洪流洗刷了数万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两岸多是一些悬崖峭壁,清澈无比的溪水时而在大石间、在悬崖下弯来绕去,把水底那些红的、褐的、黄的、白的小石子洗得如同宝石一般鲜亮生辉;时而跳下悬崖峭壁,形成一段壮现潇洒的飞瀑,响起满壑雷霆。鳞光闪闪的小鱼儿或者在浅滩上追逐嬉戏,或者争相从水面上跳起来又落下去,打起一朵朵水花。每当春夏之交,山民们打着赤膊,背着鱼篓,提着渔网走下山溪,享受着无尽的水趣、鱼趣,猎获着他们的欢喜。尤其使我难忘的是家乡的山峦,这是那样旖旎而雄浑。数十条山岭在山溪两岸排列着,像一条条巨龙从高空飞腾而下,把龙头伸在溪水里,龙尾却高高地翘起在半空;山岭都是由赭色的、黄褐色的或者灰色的山崖构成,这些山崖破碎成数千万块,层层堆叠上去,像龙的鳞片。“鳞片”的缝隙问,长着一些古木苍藤,间或有一些覆盖着黑色泥土的山崖的断层,其上万木丛生,兽迹成蹊。每到软冬时节,山岭之上或山谷之中都会响起猎犬的吠叫和猎人的呐喊,侯忽突发了一声沉网的土枪之后,便是猎人们得胜的欢呼。于是,那溪畔的山湾,或三五户人家,或十几户人家的小自然村里,就会炊烟袅袅,飘散着醉人的香味。正是这些迷人的情景,使我对家乡念念不忘,这想有机会回家乡消遣几日。有时,甚至希望家乡发生一起大案,让我借办案之机回到家乡的怀抱。

  机会终于来了,一九九五的春天,在离我老家所在地青龙村下游二十里的九龙村发生了一起三万元现金盗窃大案。发案的具体时间是四月十日夜晚。我参加了这起案件的侦破小组。后来,因为嫌疑犯跳下九龙潭溺水自尽,那案件成了一起悬案被搁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因为有关被侵害对象的亲属催问案件真相,组织上安排我再次到了九龙村,在那里调查了近四十个日日夜夜,还是没有突破性进展。再过一段时间,已是七月中旬,年初被组织上派遣到九龙村参加基层组织建设整顿工作的同志因病到医院疗养,领导上要我去代替。这样,我就第三次来到九龙村,而且有了更多的时间在那里安营札寨。那悬案的疑点如团团迷雾在脑海里缭绕,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凑巧,就在这当儿,在本审公安局当副局长的陈功也回到了阔别三十年的九龙材。老乡相见自然十分亲切。闲谈之时,难免讲起家乡的案件。就从那时起,除功竟然被案件中朴朔迷离的情节吸引着,和我一起演出许多传奇般的故事。

  我始终不能忘记那段非凡的经历……

  一九九八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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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燃烧的导火索

  老局长望着烟圈喃喃自语,在不到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难到历尽艰难;绞尽脑汁盗来的巨款,舍得烧成灰烬吗?难道他不会

  留给妻儿吗?那跳水自尽怎么不见尸首……”

  一

  八月十五日,我已在九龙村呆了许多时日,先是断断续续地在那里搞些侦查,三天两头到九龙村走走看看,后来因为要我参加“建整”工作,就干脆在那里住了下来,房东正是村治安主任杨根生。那天,杨根生忽然告诉我陈功回家乡休假的消息。我甚是惊异:一向公务缠身的陈功,怎儿会有闲暇休假?于是,我以一个老乡兼一名同行和一名老部下的身份拜访了他;寒喧一阵之后,他说起了他以往的作为,现在的追求,以及他对家乡的眷恋。从他的话中。我得知了他此次回家的原因,不仅为他惊叹,为他惋惜,也为他伤感。原来,他是怀着从官场上隐退下来的感慨回到家乡的。他还只有五十出头,身体还相当结实强壮,况且在公安干了三十三个年头,无论文的武的,智的勇的,在全市公安战线,都是大名鼎鼎的。然而,在去年年底,市局领导班子调整的时候,他退居二线,理由是年龄偏大,应该让贤了。后来他才听说,由于有些区、县的警察罚了那些前来投资的富商的款,那些有钱人夹起公文包、带着满箱子钞禀走了,本该开发的项目没人投资了;下面议论纷纷,指责陈功对基层警察以禁赌禁娟为名驱逐投资客商的事竟然视而不见。领导上要他给下面打个招呼,他却说下面的警察并没有驱逐富商,只是依法对违法人员处以罚款,招呼不好打。一些区、县因此说公安机关不仅没有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而且破坏了投资环境,这样,“不换脑筋就换人”了。他认为自己的确没有处理好关系。因此并不怨恨,只是稍感委屈。大半年来,组织上没安排他管具体事情,这无所作为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思考了好久,他突然想到要写一部反映侦探生活的书,于是请了三个月的创作假,打算在家乡老屋完成他的心愿。父老乡亲争先恐后地前去探望。但见他依然矫健,一米七八的身躯裹着件蓝色背心,袒露着宽阔的肩膀和发达的三角肌,是那样粗犷、雄壮与豪迈;在那黝黑、清瘦的脸上嵌着两只鹰隼似的眼睛,宽大的脑门上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头顶上齐刷刷的短发刚劲地竖着,散发着一种刚毅而又潇洒的神韵。只是没有一星半点警察的标志,也丝毫没有衣锦还乡的派头。我看着自己的一身警服,顿觉有自我显示之感月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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