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些,得意地将那个本本拿出来摇晃着、显示着,我凑上去一看,果然是去台的证件。
“真的吗?恭喜你啦!拿来我看看!”陈功毫不在乎在说着,把那本本拿过来欣赏了一会儿,突然往口袋里一揣:“这个,就暂时保存在我这儿啦!直说吧,你刚才的长篇表白不仅对我们办案很有帮助,而且让我更加看清了你的重要性。你走了,我们就无事可做了!”
“你还想怎么样?”王新生吃惊了。
“不怎么样!只是不让你走!”
“可是,这手续是通过县公安局分管领导同志后才办的,那个领导还问了我的情况,说是通过几个月的调查,我没有什么问题,这手续合理合法,你无权作废,更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对的,对的!手续合法。不过,我会马上请示上面,把这个手续作废。你呢,为自己找一个担保人。等我们把另一起悬案破了,该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该给你办什么手续就办什么手续。
“你混蛋!为什么要作废我的证件?为什么要我找担保人?”
“我们听了你这么多解释,决定不再收审你了。而只是取保候审,所以要找一个担保人,保证随传随到。为了表明你无所畏惧,我想你是不应该拒绝的。”
“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怀疑?”
“怀疑大大的有。只是你知道得太多,而又解释得太少。不说那些了,现在我们只讲一条,你阻止警察抓获凶手王小龙,你帮助他逃跑,仅此,我们就有理由对你这么做!”
“我要控告你们!”
“随你的便!不过,如果不愿意取保候审的话,监视居住也可以,
“你们太不近人情,”他有些无奈,气冲冲地嚷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喝九龙溪水长大的人,怎么这样对我?”
“我也想讲人情,可是法律不允许。别说这些了,你选择哪一种方式配合我们?”
王新生终于沉默了。许久,他似乎觉得强硬的对抗会使我们对他产生新的怀疑,换了口气说:
“那么好吧,我仔细想了,你们不让我走也是走不成的,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可是你们得理解我的忠心,如果我不来说这些,而是悄悄地走了你们也没辙。我来说明情况,是我对你们的信任。”
“你后悔了?不必!其实,我们早就有人关注你,你走不掉的。”
“唉,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说,需要谁当我的担保人?”
陈功沉吟起来,他想利用机会进行一次心理侦察:
“按说,这担保人要符合法律规定,又要有责任能力。梅中娥虽然合适,却不知去向;王季英呢,远水不救近火;秀芝双目失明,没有担保的能力,这真叫人为难。想来想去,只有朱素珍适合作保了。”
“不行,不行!”王新生大声嚷道。
“为什么?”陈功问。
“我和她没关系!她不能做我的担保人。”
“怎么不能呢?”陈功突然说:“她对你不是最熟悉吗?”
王新生愣了一下,像是突然触电似地叫嚷:“你简直胡说八直!朱素珍怎么最熟悉我?她只是我的弟媳!”他有些急促,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们怀疑王义没死,完全可以让朱素珍出来辨认,为什么要枉费心机搞这么些把戏?”
“可是她眼睛瞎了,你知道是什么人有必要把她的眼睛弄瞎吗?”
“这我可不知道,她的眼睛原来不是好好的吗?是病?还是事故?”
“其中的秘密你应当知道。简单地说,有人担心她成为证人而弄瞎了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王新生激动得双手直抖、嘴皮颤动:“你们既然知道她已是个瞎子,却又提出让她当担保人这是什么用心?”
“也罢!看来你是知道当担保人是要有条件的。可是除了她还有谁呢?——
“你们别用心思了。我要治保主任扬根生来当这个担保人,你们该放心了吧!”王新生作出了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决定。
我一时悟不出其中的奥秘,看看陈功,他也像在紧张地思索,直到王新生愤然离开屋子,他才对着那个蛮横的背影喊了一声:
“就这么讲定了。明天,你要杨根生递上一份担保书,我们给你到县里办取保候审手续!对了,你原来交给我们的四千元终于派上用场了,作为你的保证金吧。”
王新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像匹野马重重地打了个带有颤音的响鼻,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去。
我被那不屑的、挑战似的响鼻激怒起来:
“老兄,你似乎胜券在握!可是那些所谓的疑点都被他否定了。这案子还办得下去吗?”
“我本来没有打算今天打败他,我只不过是认为强奸案的破获是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利用,他也可以利用,我料定他一旦知道捕获了胡兴保他就会来一次表演,果然,他闻风而动,表演得非常出色,让我看清了虚实。”
“可是,我看到的一线胜利曙光又暗淡下去了。”
“莫急,老弟!他使用的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手段。你看没看见在我突然宣称朱素珍对他最熟悉的时候,他的眼睛愣着不动了,我敢断定,就在那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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