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心中发愁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且看她如何表示。
但她马上刹住了,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可是,我想知道你是否真正爱我并与我永久地共同生活,对了,我还想知道你是否听从我的安排、”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用具体行动证明你对我的爱达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她这样说着,刚才还十分认真、庄重的神态一扫而光,以一副玩世不恭、风流放荡的模样贴近了我。
“你如果不敢接受我对你的检验,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其他的东西。”
她凝睇含笑,慢慢地脱下她的上衣,露出她那高耸的乳峰和深深的乳沟……
我知道这是她原来就己实行、但未得到肯定结果的感情检验的继续,拒绝的后果将是前功尽弃,何况她已知道我已离婚,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于是,那天夜里,我终于和她互投怀抱,同宿一处;在道德规范方面,我的确不够传统,甚至可能被人认为是一个错误,但是,我和她用做爱的方式做着一次交易,互为俘虏,她得到的是爱的欢乐,而我想得到的回报不仅仅是这个。
我虽然相信爱情的能量在某种时候比任何武器都强大,但碍于法律的严肃,不敢在侦察活动中对有关对象运用爱情的力量,但是,我如今迫不得已这样做了,将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只要能够破案,我宁愿再受一次更严厉的处分。
下半夜,她终于从销魂梦里醒来,她见我仍然在她身边,心花怒放了,眼里漾着无以言喻的兴奋,我相信她马上就会真心待我,向我说出什么,果然,她搂着我的脖子,以胜利者的口吻说:
“这回可是弄假成真了,你已经是我的情人了,还反悔吗?”
“有反悔。我只是想,你既然愿意与我永远相伴,就不应该保守那些秘密了。你知道我一直等待你开诚布公。”
“你是说,我应该把王义、王新生的有关情况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了?”
“不错。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会马上报复你!”
“瞧你那个熊样!都这样子了,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在两个小时以前,我就打算把有关情况告诉你了。不过,你不能记录,也不能录音,更不能在听到了这个秘密之后就马上去向你的上司告密。”
她这样说着,在床头柜上拿过我的手提包,里面有我事先准备的微型录音机。
“你看,”她找出了那个录音机:“果然不出所料,幸得我检查。”
“为什么?”我装得无所谓,心里却有点怨腻。
“因为我觉得既然我们打算做长久夫妻,就必须共同考虑我们的家庭利益,我们都需要钱。”她抠出那一小盆空白磁带,将磁带抽茧丝地抽出来,简直像扯着我的心,“可是都没有多少钱。你说有钱,那是骗我的,这我知道。不仅如此,我还预料我们的结合会给你的上司提供一个证据,证明我俩早在两个月前就姘居了,你的上司会以此为由彻底开除你。那样,你就失去了工作和薪水。我呢,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就不打算再出卖自己换取任何男人的施舍。靠一个小小的农村药店怎能维持生活?所以,我必须在公安机关逮捕罪犯之前,实现一个计划,一个一直在实施却至今未达到目的的计划。向罪犯索要一大笔钱。他害怕我告发,不得不接受我的条件。”
她把那盘磁带全糟蹋了,并扔到了地上。
我想起她原来对我作出承诺时也说过上述计划的话。老实说,我尽管面临着被彻底开除的危险,但绝不愿意自己步入犯罪的行列,也不能允许她在警察的怂恿之下走上犯罪的道路。但为了从她口中得到实情,我不得不先服从她,然后设法阻止她。于是我假意应承。
“只要你肯提供真实情况,我答应不干涉你的计划。”
“那么,我告诉你,你们怀疑现在的王新生实际上是假死的王义,是对的!尽管这个假死人没有主动对我说过他就是王义!”
虽然陈功早已推定这个事实,但是当她作为一个证人对我讲出这句话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
“为什么?”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在王义跳下九龙潭之后的第三天夜里,曾经有人悄悄地钻进我的被窝,与我发生了那种事情。你不要介意,因为那时我没有遇到你这样的男人。那次虽然没有开灯,但那做爱的习惯情形是王义。我吓得要死,以为是王义的鬼魂。他捂住我的嘴,自称是王恩,可是那天晚上下雨,雷电的闪光从窗户射进来,让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几粒斑点。这样,全败露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跳九龙潭是给人看的,夜幕降临以后,他就游上岸,偷偷摸进深山去了。他没有说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说既然知道了这回事,今后就永远做夫妻,让我为他保密,并许诺带我去侮外享清福,临走时,他又要求我装做上山采集中草药的模样,把十多斤大米和一些油、盐、餐具送到断魂台附近的山中去,并讲了具体地点。大约在一个星期以后,我按照他的吩咐,在背篓里装了米、油、盐和一个小铁锅,在大岩屋不远的地方寻着了一条小路进了九龙山。他不让我知道他究竟藏在哪里,只要我把东西放在一株大枫树旁边的岩穴里,用枝叶掩盖着。四月二十一日夜里,他又找我一次,要我从王恩那里拿到王季英的信,并在邻近的乡镇复印了送到山里去,四月二十六日我与王恩的会,拿到了那封信,并在二十七日复印了。信是在金坪镇上复印的,来回大半天。四月二十九日,我又带着那信的复印件上山了。恰好有人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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