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了就好。”
“说实话,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我好久没和女人睡觉了,既然这样,就别干磨着,到床上去。瞧你这饱饱满满的奶子。”
二个相互搂抱着,亲昵着,双双拥进内房。事不宜迟,我立即踹开后门,采取了行动。
二
故事讲到这里,我故意停顿片刻。我看看陈功是否有心思继续听我叙述。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故事有些无聊?如果这样,我就闭嘴。”
“正好相反!”陈功望着我说:“我不喜欢没有结局的案件。”
“那好,我继续讲,不过,你必须耐心点儿。”
当我闯进那幢房子,那对男女正在宽衣解带,却没来得及发生实质性的倒凤颠鸾。那王恩打着赤脚从另一个开着木门夺路面逃,消失在黑夜里。我本来打算以他们的奸情为突破口,发动一场凌厉的攻势,撕开我所推断的奸夫奸妇合伙谋害王义的内幕,否定王义的盗窃和投水自尽。可是关键时刻捺不住性子,掌握不了时机,行动过于草率,结果只抓了那个妇人。她矢口否认通奸的事实。而我只能让我的“搭档”作证人。从法律上讲,我“同伙”的证言是缺乏力度的。实物证据呢?仅仅是奸夫留下的一双黄色的人造皮鞋。朱素珍分辨说,是王义生前从哥哥王恩那里穿来的。这真让我恼怒,很想揍她一个耳光。不过、我也暗自庆幸,终于掌握了一条新的线索,使那起悬案有了转机。我暗下决心要把此案追查到底。于是打算与王恩进行正面交锋。
第二天,我记得是五月十日。从发案到那天刚好一个月。我重访了那个老磨坊。
当我走进屋子,发现水碾水磨停止了转动,静静地躺在那里。有一群麻雀从窗户飞进屋子,在碾盘的石糟里寻觅残留的谷物。王恩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美丽的锦鸡,关在小竹笼里,正悠闲地给它喂食不知名的小果实和蚱蜢一样的小虫。他母亲不知什么时候信了天主,胸前接着一个十字架,干瘪的嘴唇不厌其烦地张合著,似乎在念四圣经之类的词汇,我心中不由得十分怜悯这位老妇人。她双目失职,人间的许多阴谋诡计她难以识别分明,只好以信神信佛的意念来支撑自己的精神,她大概是因为王义的死伤透了脑筋,才这样念念有词祈祷天主的吧。经过询问,果然如此。半个月前,外县一位基督教徒来到九龙村传教,她和本村的数十名村民缴纳了会费,得到了一枚十字架,学了几句圣经、就成了教民。
不过,我所掌握的情况表明,刚刚在穷乡僻壤发展起来的教会绝不会与王义之死有牵连,老妇人秀芝的十字架也不可能与王义之死有任何关联;我只打算对王恩作调查。“我知道,你会找我的。”王恩见我无意询问他母亲,就主动拉上正题。他给我倒茶递烟,开诚布公地说:“自从那天晚上的事被体发现以后,你就认为我和朱素珍有某种默契和阴谋,于是改变了看法,认为三万元被盗是我精心设计的圈套,怀疑我和朱素珍合谋害死了兄弟王义,甚至怀疑我谋夫夺妻。你今天来就是专门来调查这件事情,目的就是要证实你的推断准确无误,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而且将嘴唇几乎抵在我的耳边,似乎是伯老妇人秀芝听到而引起她的不安。但他目光冷淡,神态自若,使我非常惊讶,想不到他竟然洞察我的心机,而且先发制人,作了这样坦率的开场自。不过,我对他那意欲维护他母亲心神安宁的心情表示神会,于是让他带我走出屋子,走过一段石级,跨过那个长满青苔的木闸,顺着水渠而上,到了九龙飞瀑边缘巨石之上,在这没有第三者在场的地方,我们可以深入地会谈,还可以欣赏瀑布的壮丽。他没忘记提着那个鸟笼。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那么请你接着说下去。”我坐了下来,准备发动一场舌战。
“是的,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的思想。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他的声音非常响亮,似乎是怕瀑布的喧嚣盖住了他的话音:“不过,我首先要告诉你的是,你不愿意听到的结论。”
他打住话头,用一根草茎梳理着锦鸡的五彩羽毛,显得那样漫不经心。
“但说无妨,我不会那样主观武断。”
“那好,我要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论:你仅仅根据我和朱素珍幽会的表面现象就作出我和她谋害了王义的推断是错误的!”
我又吃了一惊,盯着他的眼睛。
“你别惊讶,我会给你说个明白。你知道我的妻子在两年前离我而去,我已经做了两年光棍。可是我不过四十出头,我需要女人!”他把那根细细的草茎举起来一挥,像挥舞着一根指挥棒:“我与素珍相会,是生理上的需要,而不是阴谋的继续。”
“指挥棒”划了个弧形落下来,像是一槌定音。
“可是,使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和朱素珍似乎并不是在王义死后才苟合的,而是在这之前就有了暧昧关系,有了这种关系,就希望占有她。这符合一个需要女人的光棍的心理,于是,这个光棍就想办法搬掉王义这个障碍物,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不,绝不是这样!在那天之前,我绝没有沾过她。老实说,我之所以咬定是王义偷了三万元,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从县城回来后在王义家中喝酒,素珍也陪我喝。他们夫妻二人将我灌醉了,并让我在那里休息。我稀里糊涂地在那里睡着了。半在醒来时发现王义不在家,朱素珍说他去了学校,但我后来调查,那天晚上王义根本没有去过学校,我敢肯定,这就是他偷钱的时间。我母亲也证实那天晚上有人去过磨坊,她老人家还以为是我,回答他的问话的却是正义!这难道还有错吗?至于王义死后我去素珍那里做了那种事情,除了生理上的需要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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