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谜案_谭显章【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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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组的任务是在九龙镇附近的乡镇,特别是金坪镇,对所有电脑打字、复印店家进行调查,找到王义的各种手稿。以便进行笔迹鉴定。

  “第四组的任务主要是技术检验、化验、鉴定,对有关尸骨和提取物进行检验。对王新生的血型进行鉴定,必要时聘请专家鉴定。”

  “最后一个小组专门负责王新生的审讯审查,务必突破他的一切防线,让他开口说话,或者让他亲笔写供词。要知道,他的笔迹也是案件的得力证据和证明王义存在着的铁证!”

  最后,我说我既不是领导,也不是专案组成员,警力的具体安排和具体工作部署必须由领导拍扳定音。陈功及时接过话头:

  “这个由你们县局领导决定。不过,我提议,广州、深圳等城市以及王恩生前当兵所在部队,由我出马亲征。因为那里的警察机关里有我不少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一定能够很快查清王义第一次美容的情况,获取王恩在部队服役时表现的生理特征以及不可变的血型特征。”

  我知道,他已经掌握了那方面的秘密。真滑头!既能节省警力,又可以为我的表演保守机密,把我的后台老板的角色演到底。我正这样想着,刑侦队一位副队长却表现出担心。

  “各位领导,各位同行,你们看这个方案是不是动用人力物力太多了,一旦没弄出名堂,岂不劳民伤财?他说的那些,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太曲折、太奇特了,而且运用了许多逻辑推理。”

  陈功马上对我眨着眼睛,我明白了,作出反应:

  “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放心,我敢打赌,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成功!我敢下一个赌注!”

  “赌什么?难道再开除你一次不成?赔偿损失吗?你有几个钱呢!”

  “至少,我可以赔一桌酒席!”我心中一急,下了一个可笑的、也是力图让大家信任的赌注。”

  “好啦,别赌气了!我看大家再也拿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了。执行吧,在这里,我说了算。”

  局长似乎对我的演说和赌注心悦诚服,作出了最后的决断。

  其实,我心中非常明白,我即使不作上述表演,王新生的一切罪案都会顺利告破,因为在这之前,全部案情都已基本了然,而且获得了一些证据我完全相信举办庆功宴的日子不会很远。

  二

  一九九六年元月中旬、方方面面的证据果然陆续取齐,在王禹坟墓内,找到了另一只已经朽烂的皮鞋,还找到了皮带断档。这足以证明王恩被害后曾经被埋在这里。他死的时候还把从王义腰间扯断的这截皮带捏在手中,等王义掘开王禹坟墓,又等到了天黑掩埋王恩时,王恩己尸僵了,那皮带被抓得更紧了,因此被带入了坟墓,后来移尸至山溪时,皮带断梢就掉在坟墓中了;从朱素珍后来埋葬鬼潭尸骨的新坟中,法医再次对尸骨进行了检验,提取了那颗智齿。陈功委托省厅有关专家进行毛发血型鉴定也摆上了预审员的案头,AB型血型正好与王恩生前服役所在部队有关人员出具的证明材料相吻合,而王新生(王义)的血型鉴定为A型;当地群众带领干警在断魂台和舍命崖之间的山沟一侧,发现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山洞,洞中有王义生活的陈迹:梅中娥送给他的小铁锅,生过火的灰烬,在洞穴深处的枯草堆里还发现了一条肮脏的毛毯。经查证是王义在村小学教书期间有时在学校住宿用过的,上面有毛发,经鉴定与王新生毛发同一。顺着王禹坟墓附近的山沟搜寻,绕到那几缕冷泉飞瀑之上,山沟左侧的山岭上有一棵树冠博大、枝叶繁茂的红缨木,树根部有人用干树枝撑着一个小小的棚,棚里地面上堆满枯叶,枯叶上有一条白底黄花的毛巾被,也是肮脏无比了,其上也有同样的毛发。在那支离破碎的小棚子外面,有一块青石,站在那里可以望见王禹墓地,青石旁边有装过饼干、蛋糕的塑料包装袋,印着“雪峰商场”字样,显然,它证明王义在秘密整容归来途中,准备了不少食物,然后乘夜潜回家乡,在这里守候整修祖坟的王恩在墓地出现;在金坪镇的“文豪”电脑打字复印店,打字员辨认了梅中娥生前照片和王义整容后的照片,证明梅中娥曾经在那里复印过一次台胞的信函,王新生先后三次到该店打印材料,一次是控告一名警察与梅中娥淫乱,另两次是匿名信。但草稿原件在打印之后就被王新生揉成纸团塞进口袋里了;陈功负责获取的那份关于王义秘密整容的证据也已取到。

  一九九六年元月十九日,预审官再次提审王新生,将一系列证据出示在他面前。但他横下心来闭口不言。中午时分,预审官忽然告诉他,有几位经过特许的客人将与他会见。当他走进会客室的当儿,他全败露了!对这几位特邀客人连连磕下头去,长跪不起。不一会儿,他终于支持不住,瘫痪在地,昏了过去。

  原来,王季英和老妇人秀芝以及朱素珍到了那里,是陈功带着他们来的。王季英当面否定写过那封要求王恩修租坟的信,却是有人以王恩的名义向他发了电报,电报是从县城邮局发的,内容是秀芝病重,请速归探。然而等他回大陆赶到九龙村时发现,秀芝并无大病。假王恩当时解释说,他母子只是想念父亲,这样,王季英自然高兴,也就没有深问,并且得知王恩己整修了祖坟,更见其忠孝之心。于是,又是祭祖,又是带他整容,恨不能将蓄积了几十年的父爱一下子全部倾注在他身上,哪里知道他是假王恩真王义呢。朱素珍摸索着扑上去,又撕又咬地诅咒着、痛哭着。老妇人当场昏厥,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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