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整装出发。
和阿尔法世界中的家不同,现实中童平是居住在一个全是独立别墅的小区内,正是这样远离四邻的居住环境,才会导致命案发生好几个小时之后,受伤的童平才被人发现。
“童平,这里面的房子都长得一样,你家是哪栋啊?”开车的汤淼在空旷的小区里转悠着。
“就是前面左边的那栋了。”童平指着一栋大门被贴了封条的别墅。
郭良先下了车,撕掉了门上的黄色封条:“现场勘查取证工作都完成了,大家进来没问题的。”
童平进了屋子,家里还是熟悉的样子,布局和陈设没有变化,唯独少了会出来迎接他的妻子。
“事件大部分发生在院子里。”郭良熟门熟路,领着童平穿过狭长的走廊,屋子的北面便是鲜花绚烂的院子。
一个黑影闪过,钻进了门缝,魏博士被吓了一跳。
“秋刀鱼!”童平对着门缝唤道。
一只猫从门缝里挤出了脑袋,“喵”地回应了一声。看见是主人,秋刀鱼亲昵地蹭起了他的裤管。
童平一只手抱起秋刀鱼,才发现它的背上受了伤,有几处红红的伤口,还渗着血。
“魏博士,快帮我看看秋刀鱼怎么了?”
看见童平抱着猫过来,魏博士连连后退,摆手道:“别……别……过来,我对猫毛过敏。你还是让汤淼看吧。”
就在这时,童平一只手没抱稳,被秋刀鱼挣脱了,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秋刀鱼,秋刀鱼!”汤淼哀声连连,手忙脚乱地追了上去。
“我看它是饿了,你帮我去厨房拿点猫粮吧。”童平踢了踢空空如也的猫食盆,对魏博士说道。
走廊里只剩下了童平和郭良两个人,他们俩沉默不语,直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童平就察觉到了异样,精心修剪的草地变得光秃秃的,上面还多了好几块石头,这些石头原来并不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童平觉得自己家的院子,和阿尔法世界里莫多家的院子变得十分相似。
“你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郭良指着院子靠近门的地方,“当时你不省人事,右手臂不见了,左手握着一把刀,刀上全都是你太太的血。”
童平蹙眉道:“那我太太呢?”
“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但是院子的地坪几乎浸满了她的血。”郭良注意着自己的语气,表达出他的观点,“从我个人的角度判断,虽然您太太的尸体还没找到,但她活着的希望渺茫。”
整片院子泥土的颜色比以前深了不少,尤其是院子的正中央,凝结成块的泥土还未干透。尽管看不见一丝猩红的血迹,却让置身其中的人感到无比恐怖。
走廊里,透明玻璃门后的汤淼和魏博士,怔怔地看着童平肩头颤抖,慢慢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了左手的臂弯中。
童平逆光的背影有几分悲凉,郭良想要拍拍他,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插进了裤兜。
童平站起来,对郭良说着什么,郭良侧耳认真地倾听着。
魏博士和汤淼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聊什么呢?”魏博士刺探道。
“童先生告诉了我一个阿尔法世界里的秘密,可能对你们的实验也有用。”郭良说道。
“什么秘密?”魏博士和汤淼都来了兴致。
“是关于如何从阿尔法世界里返回。”郭良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这个方法还需要实验再一次验证。但更重要的是,童先生好像恢复了一点记忆,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许能帮忙找到他的妻子,说不定还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凶手?你是说麦晴已经……”
汤淼的话刚脱口而出,才意识到不妥,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刚才想到了一件东西,我去拿给你看。”童平走去了厨房,传来翻抽屉的声音,没一会儿,他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回来了。
“是什么?”郭良问。
童平把手摊开在三个人面前,他的手掌中是一枚黄色的哨子。
“这是凶手的东西。”童平语出惊人。
“凶手的?为什么会在你家里?”汤淼问。
童平捂着头,表情痛苦:“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想得太多头就会疼。”
“还是让他自己想想吧。”魏博士觉得童平在放松的环境,反而会更快记起以前的事情来。
童平的精神状况堪忧,郭良安排了警员在门外把守着,约定明天一早再来接童平回实验室。
送别他们三个人,童平洗了个热水澡,只有一只手对他来说,生活起来实在有点艰难。热水淋在头上,阻隔了外界的声音,仿如进入阿尔法世界时的感觉。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警方的怀疑对象只能是童平。手持凶器昏迷在现场,虽然断了一只手臂,但很可能是杀人后自残造成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现场的布局为何和阿尔法世界里莫多的院子如出一辙。
从艾琳身上套取到“钥匙”,牺牲她才换来的这次返回,竟然面对的是这样的现实。
在阿尔法世界中,童平对艾琳做了残忍的事情,但是在返回过程中,这部分的记忆有所缺失,郭良答应给童平一个晚上,让他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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