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那儿的时候,苑梅坐在地上,有一个她的鞋印,除此之外,游茵下面的泥地上还有一双鞋印的,后来大家都来了以后,鞋印有些乱了,分不清楚各自是谁的,我拿着手电筒,数了一下不同模样的鞋印数量。”陈秋轻声道,“一共十一个人的鞋印,就是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所有人都出来了。”
“如果当时我们全都在外面的话,不就意味着凶手在我们之中吗?”齐鸢细细一想,不可置信道。她们来到这里一共是十三个人,除去已经死了的游茵和不知去向的吴贯,剩下十一个人的鞋印如果都出现在游茵死亡现场,那么意味着其中有一个人是凶手,他杀人后先是离开了,而后又跟着大家一起回到了凶案现场。
“小鸢,其实刚刚我没说,就是怕他们恐慌。”易优叹口气悄声道,“我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我不希望真是这样,但是从刑侦的角度来看,内部凶手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齐鸢惊讶地张大了嘴,却仍旧是摇头:“不可能!我不信!”
“我也没说一定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只是有可能,你也别想太多了。毕竟不管是谁,游茵脖子上那么大一个伤口,必然会有喷溅血液到凶手的身上,可是我们所有人身上都没有见到有血迹,所以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当中一个。或许陈秋当时数错了,或者鞋印被覆盖了也说不准。”易优见状赶紧安慰道,“待会儿也别跟他们说,不要引起大家恐慌。”易优知道齐鸢是个心软的人,这样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又向陈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不要再提了。
齐鸢木然地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只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一旁的陈秋明白易优的考虑,也不再多说,只是紧皱的眉头显示她还在思考着什么。
雷雨越来越大,三人坐在客厅里许久,各自想着心事。易优反复思索着从众人发现吴贯消失后的一举一动,如果陈秋所言属实,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来的剩下十一个人中的某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么陈秋就很值得怀疑。可是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这都不是易优希望看到的。会不会是陈秋看错了?或许是吧,她刚刚经历了史媛之死,再一次目击这样的惨案产生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鸢也在思考着易优和陈秋的话,她相信陈秋,可如果陈秋说的是真的,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她们的好友之一,这怎么可能呢?
“梅梅!”楼上忽然传来了郝炀的凄凉的呼叫。齐鸢和陈秋,易优赶紧往楼上跑去,却见众人愣愣地站在房间门口。贺行仁手里还拿着手机,也站在郝炀和苑梅的房间门口。齐鸢连忙跑过去问发生了什么,贺行仁缓缓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她却不发一言。
吴言摇摇头制止了齐鸢等人道:“你们最好别看。”
三人并没有听从吴言的劝告,扒开众人,却见郝炀抱着脸色惨白的苑梅跪在地上,苑梅的颈部和游茵一样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还在流,浸湿了郝炀的衣服和苑梅周围的地毯,鲜红的血迹在房子的中间显得妖艳而又残忍。
齐鸢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不争气的泪水湿遍脸颊,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顾及陈秋的情绪了。反倒是陈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齐鸢,和李安茜吴言等人将齐鸢带离了现场。只剩下易优,贺行仁,郭亥,殷羽和郝炀还在屋内。
易优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与愤怒,再一次告诫众人不要随意触碰现场的物件,又用眼神示意贺行仁等人将郝炀拉开,郝炀神情木然,对任何人的话语都不回答,只是死死地抱住苑梅的尸体,就是不肯撒手,瘦小的身子看起来绝望而又无助。易优只得先任由他待在屋里,出来站在门口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是这样的,吴贯失踪,游茵被害,我总觉得挺奇怪的,所以就想着找郝炀商量一下情况,可是苑梅从刚才开始状态就不太好,所以我们就说出来在走廊上说,不要让她听到了。没想到反倒让凶手有了可趁之机……”贺行仁显得很内疚,声音也很弱。
“你们出来谈了多久?”易优问道。
“没多久,也就十来分钟吧。”贺行仁虽然不知道易优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听到了郝炀的声音,然后我也跑过来了。苑梅是在浴缸里发现的,里面全是血水。”
易优闻言走进浴室,浴室里还积攒着热水腾起的蒸汽,转头只见浴缸里积着水和血的混合液体,不是特别深。或许苑梅当时正准备接水泡澡,她以往就特别喜欢在压力大的时候泡澡。再看苑梅的尸体也只有头部往下一部分是湿的,应该是凶手将她按在水里割了喉。
易优心中有些发冷,苑梅不会傻到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屋里还没有喊,而凶手也知道利用浴缸里的防止割喉引起的血液喷溅喷到自己身上,那么他在杀害游茵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什么措施使得自己身上没有溅到血迹呢?易优想着,狐疑地看着身后的众人。
“郝炀!”郭亥忽然盯着房内的郝炀大喊一声冲了过去。众人回头却见郝炀已经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冲进去的郭亥只摸到了郝炀的衣服一角,却没能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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