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钟博士,到隔离区里去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情绪,因为采取了隔离,这里的居民生活在恐慌之中,特别是没有发现病症的人现在非常想离开,他们随时都会爆发,这是最危险的。”
搞科研的人往往都是诚实的,我听完他的话,可以想象居民们的情绪,他们肯定担心自己留在隔离区也会感染上病毒,一旦情绪失控,恐怕这里就会发生骚乱。
“好了,大家简单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去隔离区为我们负责的病人及其家属注射和送药。”
大金鱼提醒大家带上头罩,虽然氧气筒里面的新鲜氧气比空气中的更纯,但我们还是喜欢空气中的味道。我们带着药箱、药品和食物跟着钟博士坐车赶往隔离区。
隔离区距离营地不到三公里,丛林的树木也被砍伐了,最外侧的大树上被白色的带子缠绕着,它们行成了一道天然的警戒线。
警戒线外是穿着黑色服装的武装人员,他们个个荷枪实弹。这些黑人在我眼睛里基本都是一个样子的,大鼻孔、厚嘴唇、白牙齿,没什么头发,不是我对黑人有偏见,或许是我对他们的长相根本没有好奇心。
一个头目走到钟博士身前,他们显然已经十分谙熟了,黑人看看手上的手表,“博士,您早到了两分钟。”
黑人头目带上面罩带着几个手下跟着我们进入到隔离区,隔离区里面异常的安静,坐在房子外面的人们看我们的眼神不太一样,妇女们的眼神大多是渴求,老人们则是无奈,而青壮年男子眼中充满了愤怒。
此处无声胜有声,我们不敢和任何人打招呼,我们只是按照自己的路线行走。
当我们到达一排小屋之后,里面出来的人对我们报以微笑,他们好像已经等待我们很久了。钟博士安排我和嫣嫣把饮用水和食品分给大家,有几个护士跟着他去为患者注射吊针,还有几个护士为患者家属量体温、发药品。武装人员就在屋外等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他们密切注视着附近人们的动静。
有人对我们表示感谢,但一位黑人妇女对我说:“行行好,能把我的儿子带出去吗?他还是个孩子,我保证他没有患病,他不能留在这里。”
我和嫣嫣当然很同情她,但我们什么也不敢说,我们放下食品就走。我和嫣嫣发完食品来到钟博士身边,他正在观察一名患者的病情。
“中国医生,我已经不行了,求求你,把我的家人带走吧,他们在这里随时都会被传染的,求求你们了。”
“别担心,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开始研究病毒了,一定会有一种药物可以预防和治疗的,大家都会好起来的,你们一定要配合治疗,千万不要放弃。”
我们离开的时候,钟博士的表情十分焦虑,一走出隔离区我就问他:“博士,他们真的会被治好吗?”
“已经患病的人生存的机会并不大,刚才的患者,他的肺部已经衰竭了。”
“哦,刚才您是在安慰他。”
“是的,医生有时候只能说善意的谎言。”
“博士,为什么不把还没有患病的人带出来呢,他们在隔离区里不是很危险吗?”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这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决定,因为现在不能确定没有患病的人身上就没有病毒,现在病毒样本已经提取出来了,等到找到检测方法后,就可以对居民一一进行检测,那时候才可以让他们离开隔离区。”
“您有提取病毒样本吗?”
“这个事情必须得到世界卫生组织的同意,美国来了一个博士,他明天将进行第二次提取,如果两次的病毒一致,那么就可以确定病毒样本了。”
“博士,这个病毒对我们国家的研究也有用处啊,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自己提取呢?”
“单个的样本不足以说明问题,每一次抽样都需要十例以上的病人,而进行这样的工作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提取几例总比什么也不做强。”
“恩,有道理,明天一早咱们再来的时候,我把咱们负责的患者都进行抽血。”
回到营地,我和嫣嫣私下里进行了交流,我们俩一致认为,目前只有盗取美国专家的样本是唯一的方法。于是我们便开始寻找美国营地的位置。
美国的营地很显眼,星条旗下白色的帐篷群在这里非常醒目。我们俩试图走进他们的营地,但因为防护服上面印有的国旗图案,我们才走进去就被客气地请了出来。
就在我俩刚要灰溜溜地走开的时候,营地里面走出来一伙人,其中一个中年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人长得瘦高,他的脸很长,头发黑白相间、刺毛撅腚,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长了一对倒竖着的眉毛,他的鹰眼看上去非常可怕。
“博士,您真的认为有必要继续把没有患病的人留在隔离区而不是采取别的什么方法吗?”一个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问这个鹰眼。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们目前无法证明这种病毒没有潜伏期,明天采完病毒样本,我们会抓紧研究的,最多三天就会有结论。”
“博士,我们担心再这样下去,居民们会反抗的,守卫的压力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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