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贺登科不再是我们实验室的人了。”老板虽然神情淡定,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两眼浮肿、发红,这是急火攻心宣泄于表所致。
老板说完转身便走,留下大家一头雾水,然而也有知晓内情的。
“贺登科这个叛徒,把实验室的核心技术偷偷泄露给了董老师,就为了转去人家实验室,真是个败类!”周圆圆说出了缘由。
这董老师是人工智能研究学院的教授,曾经也是老板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以前郝校长在位的时候,处处受老板压制,也是压抑了很多年了。这不,老吴同志当上了校长后,火速把老板的实验室调出了人工智能研究学院,所以,最近董教授的实验室大有“鸡犬升天”之势。
此时,贺登科正默默地收拾东西,丝毫不理会大家异样的目光。其实,这一刻对他来说是意料之中的,而且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老板这么一宣布,他反倒是舒了口气,他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完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如愿加入了董教授团队。
“登科啊,你这是为什么啊?”梅师姐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学校,到时候大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是显而易见的。
“哼,为什么,师姐,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需要问我为什么吗?我们实验室还有希望吗?基础物理专业能找到工作吗?我们学的是智能控制啊,曾经都是单位来求着我们,哪有我们死皮赖脸去找单位的,既然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死耗着。你们也别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只不过是做了你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而已。别人嘲笑又怎么样,好名声能当饭吃吗?能给我工作吗?”贺登科说出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话。
听完这一席话,大家都不吱声了,虽然对贺登科“卖主求荣”这种方式不大认同,但他的话也直击大家的内心啊,读研究生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吗?不就是想有个高的起点吗?虽然他的手段卑鄙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他人心中也未必不想离开啊,只不过是没有离开的资本罢了。
于可清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板一句别的话也没有,转身就走。贺登科,曾经他最亲近、最信任的学生,为了能让他能申请上硕博连读的名额,老板顶住压力修改了申请规则,然而,在实验室最艰难的时刻,贺登科并没有选择和老板站在一起,而是华丽丽地一走了之,甚至出卖了实验室的核心竞争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了,这是□□裸的落井下石。于可清心想,如果我是老板,一定会被气吐血的,哪还想再多看他一眼。
贺登科在大家的目送下,潇洒地走出了实验室,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此刻于可清很庆幸自己放弃了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老板和老板娘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让她觉得早日脱离这里才是上策。而且,她已决定毕业后回南都,作为一个二线城市,那里的就业压力并不大,对专业的要求也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她并没有太多担心。
北原西塔的旋转餐厅里,于可清和林念群正享受着烛光晚餐。突然,林念群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师兄,怎么啦?”于可清看出了林念群的变化。
“是那个毒理专家的电话,结果出来了。”林念群回答。
“怎么样?结果怎样?”于可清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焦急地问道。
“专家说瓶子在野外放置的时间太长,里面的液体已经变质,结果不一定准确,仅供参考。但是,根据目前的成分来看,液体并没有毒性。”林念群也有些失落。
“唉,原以为能有些线索。”于可清感慨道。
“不过,专家说在液体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剂量微乎其微,通常很难察觉到,要不是七十年代时,他曾在西南边境一带当过随军军医,曾见人用过,否则他也发现不了。但由于这种东西是当地少数民族的独门秘方,概不外传,所以他并不清楚组成成分。不过,专家说他用剩下的液体做了实验,小白鼠吃完后,不到一个小时便摇摇晃晃,精神恍惚,行为有点类似于喝醉酒的样子,但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无毒,小白鼠睡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起来就活蹦乱跳了。”林念群没忍住,还是告诉了于可清这个信息。
“那就是说,如果人喝了含有这个物质的饮料,也会像小白鼠一样摇摇晃晃,精神恍惚吧,但因为这东西无毒,所以对身体并无伤害,是这个意思吗?”于可清反问道。
“正是如此”!林念群十分肯定。
“那就是了,这就说明谢伯谦并不是意外坠崖的,他那个时候一定是精神恍惚了,周圆圆阴差阳错喝了我的那瓶饮料,才会走路像踩着棉花,轻飘飘的。然而,实验室其他人都没有事,这就说明老板娘是故意针对我和谢伯谦的,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于可清表情十分痛苦。
“可清,你是不是曾得罪过老板娘,你仔细想想。”林念群提醒道。
“师兄,我真的想不起来哪里做得不对,我从来没违背过老板娘的任何意愿,我太想不通了,她这是恶作剧吗?我们是去爬山啊,她难道预计不到后果吗?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问个清楚!”于可清简直不敢相信,谢伯谦的死,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隐情,她感到无比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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