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赵医生在什么科?”
“额,辞职了,应该有挺长时间了吧。”
“赵医生现在在哪工作您知道吗?”
“不知道,这种人到哪也干不好。”肖云凤一脸不屑的说。
“您和您丈夫认识一个叫于梅的人吗?”
“我不认识,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个名字”肖云凤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不过我爱人是做领导的,在外面应酬挺多,他认不认识你说的这人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于梅是谁啊?男的女的?是女的吗?她年轻吗?漂亮吗?和我们家老王是啥关系?……
新进入职的小医生竟敢顶撞副院长,不久之后又辞职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韩冷觉得有必要找赵医生谈一谈。
赵医生名叫赵新民。韩冷在医院问了一些他的旧同事,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消息,而且很多人说到他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看来这个人确实有些问题。
没办法韩冷只好到医院人事科试着打听打听,结果在那里找到一个赵新民曾经留下的固定电话的号码。试着拨过去,是赵的母亲接的,他母亲告诉韩冷,赵新民现在在一家私立医院工作,并且告诉了医院的详细地址和他的手机号码。之后韩冷和徐天成碰了碰,徐天成让他和方宇去一趟,自己留在医院里再找找线索。
赵新民工作的医院很好找,他也按照电话里约定的时间等在办公室。小伙子长的很帅,三七分头梳的一丝不苟,白衬衫、蓝领带、外罩白色医袍,看起来很精神。
方宇亮了一下警官证说道:“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有关王益德的事情。”
“王益德?”赵新民一脸意外,“了解他什么?”
“是这样的,”韩冷解释说,“王益德昨天晚上被杀了,我们在医院了解到你曾经和他有过争执,我们想知道原因。”
“什么?他被杀了!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
“案子没破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你不用有压力只要说出实情就可以了。”
“哦,没什么,都是小事。”赵新民顿了一下,神情变的有些犹豫。
“小事情也请你说清楚。”
“真没什么,都是些办公室的小摩擦,也怪我那时太年轻不懂事。”赵新民含含糊糊说着,似有难言之隐。
韩冷看出这小子有蒙混过关的意思,想了想,激将道:“这么说,冲突的责任主要在你喽?怪不得你的那些旧同事对你评价不高,提到你都是一脸厌恶的样子。”
“胡说八道!他们蛇鼠一窝、同流合污,当然要帮着王益德说话了!”赵新民果然被激着了,一脸怒气的说,接着又立刻觉着自己有些说多了,便瞥了瞥嘴闭上嘴巴。
不用韩冷,方宇此时也看出赵新民有所隐瞒,便严肃道:“赵医生,麻烦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如果不愿在这里说,也可以跟我们到局里说。?”
赵新民考虑一下说:“好吧。但是我必须声明,我说的话仅限于在这个屋子里,如果你们认为有用就去查查看,我不提供任何证据,出了这个屋子我也不会承认我说过的话。”
方宇和韩冷对视之后点点头。
赵新民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一直以来我对医生这个职业都充满敬意,大学毕业后我满怀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参加工作的。”赵新民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笑,“现在想想太天真了。刚去中心医院的时候,我只是个实习医生没有处方权,有一个老医生带着。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老医生问诊时总是夸大其词、还经常乱开药,一点小毛病,也能开个几百块钱的药,稍微严重些就让人家住院检查。开始以为是他业务水平不行,可慢慢发现医院里好多医生都是这样问诊的。我很纳闷,心想医院明明有规定限制医生每个月的用药额度,超出额度会按比例在奖金中扣除,他们干嘛还要这样做呢?后来我从一些护士口中得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多拿药品回扣钱。医院的奖金一个月才多少?他们每个月拿到的药扣可是几千甚至上万的。”
“他妈的,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天感个冒,医生咋给我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连保肝药都有!”方宇想起自己上个月感冒去拿药被宰了一刀,心里愤愤不平。
“呵呵,这都是比较典型的,新闻也报道过,你没看吗?这在我们行内叫组合用药。”方宇生气的样子很滑稽,赵新民不禁笑了两声,笑过之后怕方宇见怪,就解释了其中的原因,“感冒本来只需要开些抗病毒的药,但医生们通常都会同时给病人开抗生素和提高免疫功能的药。又因为抗生素对肝脏功能有损害,所以必定又会开些保肝药。”
赵新民说道这里,韩冷并没听出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爆出的医院黑幕的确让人很震惊,便忍不住插话问道:“医生拿回扣的事情你有证据吗?”
“我说了我不提供证据,再说‘当时’我也提供不出证据,我是实习医师没有处方权,医药代表也不会找我的。不过护士的话还是可信的,医生用药超标,中心医院扣的是整个科室的奖金,医生可以不在乎这些钱,可护士们在乎,因为他们拿的是平均奖。当然,对医生的做法,护士们大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私下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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