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宋元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等等。”
我尴尬地将手抽了回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宋元一脸绯红。
“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
他嗫嚅了一句,然后又变回了阳光大男孩般的姿态。
“好吧,走啦,让村里人看见又要笑话咯~”
我呆立在那里,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回到了家中。
可是那股暖流是怎么回事?
大伯看到我的回来,很热情地对我问东问西,他貌似对城里现在的变化还是很关心的,想来也是,大哥和大嫂忙着赚钱,很少才会回来看一下父母,又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给爹娘看管,老两口自然是孤单的不行。
我又想到了我的爷爷,当我去城里上小学的时候,老人家的生活是否也一如大伯和伯母这样的寂寥?
谁又能知道老年人的微笑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在做给忙碌的儿女们看的?
我悲赧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大伯母走到了我的跟前,轻声问道:“丫头,你和宋元那小伙子还是那么好吗?”
“不。我是今天回来的时候才看见宋元哥的。”
“我以为你们早有联系……和他别走那么近……”大伯母略带焦急地跟我说。
“为什么?”
“他已经和村长的闺女订婚了,马上就要登记结婚了。唔……还一周吧……对对……还一周就把婚期定下来了吧……”大伯母此时是自言自语地看着日历念叨着。
一周……一周……又是一周……订婚……
我眼前似乎有一个黑洞正在拼命地将我往里吸,又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昏倒下去。
难道我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吗?难道那个女人对我的影响会如此之大吗?我无奈地干笑了两下。
“村长的女儿,你还是少和她有些交集为妙……你知道的,村里呀跟你们城里不同,这碗大的地方,村官儿那就是天,就是皇上,你要是惹了他,就别想过好日子了……”大伯叼着一根烟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
我笑了笑:“大伯,这您就多虑了,我和宋元哥才见面,再者说,我一直是只把他当作我的哥哥看。他要结婚了,我才要祝福他了。”
其实大伯和伯母的言外之意我是很清楚的,无非是不想让我给他们增加那些无妄之灾。
到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我依然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大伯的鼾声如雷,也难为了伯母竟然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悄然入睡。
意识渐渐模糊,但我突然看到窗外有一个影子……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能感到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七八月的天气还不算很冷,晚风也算是温暖的,那被风轻轻吹起的头发有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
那女人一直在窗外站着,因为我能看见她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突然那女人的影子一扭,被分成了两半!!!!
乌黑色的液体向周围四散喷射出来,洒在了窗纸上,没有半点*的声音,那女人就应声倒地。
冷冷的月光映照着这一切,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漠视。
我想喊,却不敢喊出,我怕又是一场惊悸的噩梦。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那被扭曲了的影子身后又站着一个人,那是个男人!
难道这个男人跑到我家门口去杀了一个人?!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随即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折磨了很久。
难道这不是梦?!真的有人死掉了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惊恐的情绪,连忙穿上衣服跑到大伯和伯母的屋子中,唤醒了大伯。
听我讲完了这些,大伯脸色一变,慌忙抄起家里的锄头,蹑手蹑脚推门出去。
我紧随其后,好奇心充斥了我的全身。
大伯将手电筒的光照到窗外的那一刹那,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哪里还有什么男人?!
哪里还有喷薄而来的鲜血?!
门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黑黢黢的夜和凉飕飕的风,晚风冷冷地吹拂着那窗纸,那窗纸上面的字画触目惊心……
那是用鲜血淋成的一个掌印,掌印旁赫然一个扭曲而又殷红的大字:
“灾”。
这字和掌印在月夜下显得那样的惨淡和恐怖,一股腥臭味随风飘来,嗅上去涩涩的。气氛压抑得可怕,虽是夏季,空气中却丝毫没有半点温暖,却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冰凉。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心已然都是汗水,我看了看大伯,突然发现大伯的脸色变得惨白,未等我去询问,大伯便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灾……灾星出现……村中必有冤案……必有冤案……”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最近我身边这错综复杂的事情如此之多???
我和伯母合力将大伯拖进屋中,我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映衬着窗纸上的字迹,恐惧感油然而生,联想到我看到那女人被一分为二的杀人场景,我心中泛起了种种不安的情绪……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寒颤,转身找了一件大衣披在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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