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钟了。距他的计划只有七个小时。
“我们去找一下老何吧。”王大朋调了一下头,向北驶去。“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
“老何?”
“何院长的父亲。”王大朋看了陈松一眼。
“李孝瑞副官的后人?”
“也是你想知道的1号。”
“他还活着。”陈松想起了房子内老何的照片。
那双眼睛和那略带嘲讽的笑容。
☆、9、第二把钥匙
“大朋哥怎么还不回来?”“马尾辫”小声嘟囔着,她从电脑前站起来,推了胖子李一把。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都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胖子李勉强睁开眼,用力甩甩脑袋,驱赶一下睡意。他看看表,“这个会确实挺长的。”
“你说陈松可能会去哪?”“马尾辫”精神百倍,“他没几个地方可去。家里,山上还是哪?他没有车,这两个地方也不大可能啊。”
“不好说。也许,他就是随便找个小宾馆休息一下,明天,噢,应该说是今天了,好有精神应付他的计划。”
“不如,我们去大朋哥说的地方查一下。”
“查了又怎么样?”
“至少,我们能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比呆这儿傻等强吧。”“马尾辫”摇着胖子李的胳膊,“走吧。李哥。多无聊啊。到高速路口,就那么点路,要是有事儿,我们回来也很快啊。”
“走走走。”胖子李甩开“马尾辫”的手,“要是不去,我这个觉也不得安稳。”
“李哥最好了。我就知道。”“马尾辫”欢跳着出了办公室。
“你心里别有所想吧。”胖子李关掉灯,带上门。
“马尾辫”笑笑,并不回答。
虽是酷暑,但凌晨的风微微有些凉意。
胖子李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正要迈上去,忽然停住了。他盯着前边一个地方。
“怎么啦?”“马尾辫”紧张地问。
“嘘!”胖子李轻轻带上车门,快步隐在楼前的阴影里。“马尾辫”跟上他,“到底怎么啦?”
胖子李用手指了指前边一个亮灯的房间,“那是关押新江的地方,门口应该有警卫啊。”
“什么意思?”
“象新江这种重刑犯,必须得有专人24小时盯守。王队已经特意嘱咐了。”
“你的意思是……”
“只是感觉不对。”胖子李轻轻挥挥手,沿着阴影向那个房间潜去。
这是公安局大楼左侧的一排平房,屋檐往外伸了将近二米,从南往北有一个长长的前廊。胖子踏上走廊,往相反的方向拐去。走到尽头,他踅进一个小通道,转到平房的后面。“马尾辫”屏住呼吸,紧跟在他的后面。
平房后面没有窗户,与高大的围墙形成一个窄的夹道。胖子李心里默算着大概的距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大概走了二十多米,他缓缓地停下。把耳朵贴在墙上,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寂静的晚上。屋内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胖子李有些不耐烦,想要起身换个地方的时候。新江终于开口了,“这个结果,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没有人回答。
新江叹了口气,又说道,“电影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我这样的角色注定只是一个工具,用完就应该永远消失。”
胖子李心里一紧。
新江继续道,“我们什么时候换种方式,别让世人笑话我们缺乏创新。”
他这句话充满了幽默。
依旧没有人回答。屋子里重又陷入寂静。
胖子里轻轻转过头,“快,回去。”
他一路小跑,按原路折回。
他冲到走廊,飞奔起来。
咚咚的脚步声震动着“马尾辫”。整个世界里充满了她的心跳声。
“马尾辫”喘着粗气,蹿进房门。她用力扶住门框,感到一阵阵恶心。终于,她回过身,用身子压住走廊的栏杆,呕吐起来。
胖子李站在新江面前,脸上的肌肉微微抖着。
新江双手铐在暖气片上,右脸颊贴在手上,眼睛微睁,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似乎在嘲笑这千成不变的命运。
淡淡的香气充满着房间。
“跳舞的少女。”胖子李静静神,从新江身上拣起一片花瓣,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一次,他不是假死。
安静的大街,褪尽了白天的噪杂和欲望。银白色的月光铺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宛若一条条纯洁的河流,橘黄色的路灯点缀着它们。
陈松靠在车玻璃上,右手轻轻地玩弄着那枚戒指,陷入了沉思。
王大朋把车驶上北外环,向东拐了个弯,又向北驶去,进入了东城开发区。
宽阔平整的马路伸向远方,两边郁郁葱葱的暗绿色随微风晃动,似乎在用力呼吸着这夜晚干净的空气,完成大自然赋予它们的自然使命。偶尔有清脆的鸟叫声打在月光下的马路上,又反弹起来,跳动着慢慢消失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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