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吴姬,是他们家老佣人的女儿。啤酒杨见过她几次。她怎么会在这儿,又是谁杀死的她?
啤酒杨俯下身,查看她胸口上的伤口。他刚刚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只有这个伤口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她是胸口正面中刀而死的,伤口周围有细微的炙烤痕迹。只有一个解释,杀死她的刀是用火烧过的。
为什么是这样?啤酒杨正在冥思苦想,一陈轻轻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猫一样悄无声息的隐到墙边,拨出枪,对准门后的楼梯口。
“放下枪。”他把枪顶到一个男子的头上,冷冷的道。
“你是谁?”啤酒杨用脚把枪拨到一边,瞥了一眼楼下,用枪示意来人慢慢走上来。
“这个人是你杀的?”来人站到墙边,看着房中间红斑女人的尸体,异常的冷静。
“慢慢面向墙,双手举起,双腿分开。”啤酒杨威严地说。
来人一边转身,一边说,“这个女人死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又回来,在找东西还是把什么东西忘在现场了。”
啤酒杨向前用枪顶住来人,左手开始搜索他身上。
“转过来吧。”啤酒杨退后两步,扬扬搜出的证件,“王大朋。你就是东城那个逃犯克星了。”啤酒杨收起枪,把手中的证件扔还王大朋。
“看来是同行了。不过,我们附近可没你这号人物。”王大朋收起证件,弯腰把枪捡起来。
“杨昆山,A城公安局。”啤酒杨亮亮证件,“陈松和你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王大朋一边说,一边走到红斑女人身旁,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蹲下身,把脸凑到女人的伤口上。
“正面刺入,最奇怪的是刀口周围有被炙烤的痕迹。”啤酒杨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我认识,名叫吴姬,她妈跟随我父亲多年。”
王大朋没有吭声,又把目光移到红斑女人的手上,盯着那块红斑看了一阵子,这才直起身,打量着四周。
“那边的墙上,有一块被小刀撬开的痕迹,里面是一个圆洞,里面似乎藏有东西。看来是,凶手把吴姬约到这儿,逼她说出东西藏在哪儿,然后把她杀了,取走了东西。”啤酒杨指着墙上的小洞说。
“这事会不会是陈松干的?”王大朋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那个洞。
“杀人?他不是那种人,他也没那个胆子。”啤酒杨摇摇头,有些不屑地说。
“这是陈松的笔迹吗?”王大朋把那张写有“燕子巷27号”的纸条交给啤酒杨。
啤酒杨扫了一眼,肯定地说,“不是。他的字不这样。”
“你肯定?”
“你没发现这字很秀气吗?陈松的字没有这么规矩,张牙舞爪,而且用力较大。”啤酒杨把纸迎到阳光上,指着上面的字,“你看,用力很轻。”
“有没有可能是故意写成这样?”王大朋看了一眼说。
“我操,你是不是陈松的同学。”啤酒杨睥睨地说。
“当然是。昨天晚上,陈松曾约我见面。但他没有出现,而且自此之后就消失了。”
“昨天晚上,大概几点?”啤酒杨想起昨天晚上那几个电话。
“大概十二点左右吧。”
“这就对了。”啤酒杨说,“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难事。但他把我们都约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呢?”
“怎么,他也让你到这儿来。”
“他不仅让我到这儿来,而且还告诉我一个名字:王大朋。”啤酒杨把手机递到王大朋面前,指着上面的短信说。
王大朋用手捋着光光的下巴,低着头来回走了几趟,“我们先别把思维框住了,这个事儿有两个可能,一个的确是陈松让我们俩到这个地方来。另外,也不排除别人这样做的可能。我们把第一个可能放到首先位置,但耳朵也不能拒绝另一个可能的信息。”
啤酒杨点点头,“看来,这就是你之所以成为逃犯克星的原因之一。”
王大朋指指女人的伤口,“如果是陈松约我们到这儿来,那么又是谁杀死了吴姬。”
啤酒杨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看来你真是陈松的朋友。”
“怎么?”王大朋奇怪地问。
“你的假设首先排除了陈松是凶手。”
王大朋也不禁笑了,“我总觉得,你对这件事儿的了解要更多一些。这样吧,我把我想的东西告诉你。”
“我也把我想的告诉你,这样……”
“不,你不用把你想的东西告诉我。”王大朋摆摆手,“这个事儿太复杂,我只追查杀死这个女人的凶手好了。”
“这些事相互之间是关联的。”啤酒杨有些纳闷。
“有时是,有时不是。过多的信息往往扰乱了人的思维,这对于一个追捕的猎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当然,深层的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王大朋说。
啤酒杨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舍卒保车,这是人们经常的做法。而对于他和王大朋来说,杀卒留车却有时是他们的无奈之举。王大朋已经判断出这件事情绝不仅仅是死一个红斑女人这么简单,过多介入进去,一个是会危及自身,另一个就是容易受到干扰。这种干扰有时是庞杂的信息,有时是来自某个层面的压力。把这个女人的死从整个事件中切割出来,这一招,看似无奈,其实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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