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杀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秀儿你不要过来。”有仁叔开始还是喃喃自语,后来越说越是大声,越说越是激动,他的眼中透露出的是无边恐怖与害怕。
突然!李有仁安静下来,紧紧握在他双手中的麻绳这时也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恐怖害怕。
这种情况,连我都知道有仁叔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可是给他这么大刺激的又是谁?
我忽然想到有仁叔口中说过“秀儿”这两个字,猛然间我转过头,双眼看向躺在棺材盖上已是死人的田秀婶,脑中猛的闪过一张瞪大眼睛,嘴角露出诡异笑容的女人脸孔,不自觉间,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李文东一如刚才的在安慰着有仁叔。
我则和胖子跟着李根叔走到门外,胖子问“根叔,有仁叔为什么上吊?”
根叔昨晚也有陪有仁叔一块守灵,所以他应该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根叔却是看都不看胖子就说“去去,你们这些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了。”
胖子听了很是恼怒,大声说“根叔,我老金今年也18了,不是小孩了。”
根叔扫了胖子一眼,笑道“怎么?18岁就不是小孩了?”
我看胖子就要发火,忙对李根叔说“根叔,你还是跟我们说一说吧!不然我怕你不敢回家去见根嫂。”
根叔感到疑惑的问“诶?建国你这话什么意思,赶快给我说清楚些。”
我说“这事还是不要说了,你也知道的,要是说出去了,不小心被根嫂给听到了那可就不好了,你还是快点和我们说说有仁叔为什么上吊!”
说完我还向周围扫了一眼,看看根嫂在不在,一种很是神秘的模样。
胖子听的一头雾水的问我“李爷,什么事情不可以让根嫂听到啊!是不是根叔有什么把柄让你给抓~住了?”
胖子说到后面一句,故意的把声量给提高了,好像是要说给大家也听到一样。一张肥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是在故意的整根叔。
幸好现在大家都在忙活做事,人声吵杂,也没有人注意我们这边的说话声。
根叔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一个犄角旮旯边,说“建国,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快说给根叔听。”
根叔这人胆大如虎,唯一的缺点就是怕老婆,我记得有一回娘给我说过,根叔因为偷了根嫂的私房钱去买了一包凤凰烟解馋,回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被根嫂发现了,根嫂气的当时就要回娘家,根叔足足跪了一个晚上的搓衣板,根嫂才消了气,从此以后根叔就再也不敢惹根嫂生气,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我正是抓~住根叔这一个缺点,要迫他说出有仁叔上吊的经过。
况且,我现在手上还真就握了一个根叔的把柄。
胖子学着刚才根叔说话的口气,看也不看他说“去去!这种会惹根嫂生气的事情,你这‘大人’还是不要知道了。”
他故意在大人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很显然是在嘲讽李根叔。
根叔气的要冒烟,我笑着说“根叔,咱俩做个买卖,你和我们说说有仁叔上吊的经过,我就告诉你这件事情。”
根叔没办法,只能说“行吧!我认了!”
李根接着就给我们详细的讲诉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当我和胖子听完之后,无不都吓了一跳。
事情发生在凌晨,天还未亮,李根清楚的记得当时不知谁家的公鸡打了一个头鸣,然后李有仁就说“根子,明天秀就下葬了,她这身穿着一身红袍子入土,不吉利,要不你们先出去,秀儿娘家下午给办了一身寿服,我想给秀换上。”
陪着李有仁守灵的共有四个人,这四个人里以李根的年纪最小,但也都是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
四人一合计,都觉得李有仁说得有道理,而且田秀要换衣服,他们留在厅内确实也有不便。
四人遂出了门,李有仁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根香烟以后,就走进门内,关了大门,四人便在门外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
此时外面黑乎乎的,只有四点红光格外显眼。
这四点红光正是李根四人口中燃烧的烟头。
因为大雨刚止,外面冷风瑟瑟,四人都感到一股寒意袭身,不禁各自蹲了下来,拢了拢身上并不带给他们多少温暖的秋衣。李根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烟,苦涩带着躁热的烟气含在口中,才觉得身体稍稍暖和了一点儿。
呼……
李根吐出一缕白烟,四人都没说话,整个李家村静悄悄的,连一道狗吠声也没有。
蹲在李根旁边的是一个长了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名叫李松,年纪比李根大两三岁,留着一个平板头,他突然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宁静,对着三人说“你们觉不觉得有仁婆娘死的有些奇怪!”
李根抽了一口烟说“是奇怪,我看十成是后山老吊婆起的祸。”
蹲在李松旁边的李发说“什么老吊婆,根子你就是太迷信。”
李发话刚说完,右边的李伟也说“根子,你就别再说那些没有的东西了,我可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可不能对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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