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的眼睛闭上了。
李开护活了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总算是把田秀的眼睛给合上了,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在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又发出一声惊叫。
这回我也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只觉整个大厅是阴风森森,诡异莫名。
田秀婶的眼睛又睁开了,这一回睁的比上一次还大,更圆!
我的头皮都麻了。
不仅这样,田秀婶的脸孔刚刚还是扭曲恐怖的,现在嘴角却勾起了一个诡异到了极点的微笑。
这个笑容我记得!
是噩梦中那个红袍女鬼脸上的笑容。
一模一样。
一样的恐怖。一样的诡异。
这下子李开护也不知道该咋做了,就对李有仁说“有仁啊,你是秀儿的老公,你过来试试!”
李有仁见田秀死不冥目,伤心更甚,便走到棺边,伸手抚过田秀的眼睛说“秀啊!你放心吧!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你就晚上拖个梦给我。”
他的手抚过田秀眼睛的时候有些颤抖。
颤抖不是因为怕。
而是悲痛!
田秀婶的眼睛终于闭合了,这一回没有再睁开。
街坊邻里都松了口气。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看的出他们是在害怕田秀婶突然起尸。
我透过人缝,看见胖子的老爹李文东和扛棺的另外5人正坐在外面一块石头上喝茶休息,便和胖子挤出人群,走到房外。
我和胖子向李文东六人打了招呼,文东叔正在用一张白色的小方纸卷了烟草,一边从上衣口袋掏着什么,一边说“是建国和金子啊!”
说完他已掏出一块被挤的干瘪的火柴盒。
胖子说“爸,田秀婶什么时候发丧啊!”
文东叔从火柴盒里捻了一根火柴出来,说“我问过老李叔,他说天气闷闷热热的,尸体放久了不好,本来是要今天就给有仁媳妇动土的,但后来又查了一下日子,今天不宜入葬动土,就定在了明天。”
李文东口中的老李叔就是李开护。
我也坐在石头上说“东叔,你知道这田秀婶为啥子要上吊咧?”
李文东此时正将手上的火柴点着,但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又将燃着的火焰吹灭。
他丢掉这根只烧了一点儿的火柴,说“不知道哩!有仁和有仁媳妇除了平时斗两句嘴,一回架都没有吵过,有仁媳妇性子也不是那种压抑的人,他应该不能上吊的。”
李文东说完终于点上了手卷烟,十分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但那微皱的眉头,却显示出他的疑惑、不解、奇怪!
坐在文东叔旁边的是李根叔,此时他说“会不会是后山的那个老吊婆子起的祸,带走了田秀嫂。”
胖子说“根叔,你真是跟我想一块去了,我跟你说啊!昨晚上我们家那老黄……”。
胖子于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将昨晚老黄乱叫,可能是看见了脏东西的事情说给了根叔听,说的比刚才还更详尽。
根叔听了就说“格老子的!铁定是后山那个老吊婆子起的祸,才害死了田秀嫂的。”
文东叔说“这种事可不得乱说。”
根叔说“怎么是乱说嘞!你都看见了,田秀嫂身上的大红喜袍,跟我们小时候,在后山吊死的女人身上穿的大红喜袍是一模一个样子!”
我又想起噩梦中的那个穿大红喜袍的女鬼,猛然心惊肉跳,是啊!那件大红喜袍和田秀婶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难道是同一件。
这个荒诞的想法似电闪星飞般从我脑中闪过,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文东叔没有说话,而是不停的抽着烟。
烟雾升腾。
然后消散。
胖子又说“根叔,你是不知道啊,刚才田秀婶差点儿就起尸了。”
起尸,便是诈尸的意思。
文东叔手一抖,那烧了过半的手卷烟就掉了下来,根叔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问的人却是文东叔。
文东叔看着我,我就将刚刚田秀婶连睁两次眼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文东叔又沉默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卷烟。
烟头还红着,没灭。
文东叔狠狠的抽了两口,脸露担忧之色说“有仁媳妇走的不甘心呐!恐怕我们李家村,要闹脏祸了。”
☆、第四节 寿衣婆婆
到了下午,我听老爹说李叔请了隔壁村的风水先生过来,准备到后山选个风水宝地,先挖个坟坑,田秀婶明天就要发丧,今天就得先做好准备。
李叔早吩咐了我爹,叫我下午到他家帮忙!
我吃了午饭就赶到李叔家。
其实根本不用赶,李叔家和我家只不过是前后门的邻居。
我一到李叔家,就看到了胖子,胖子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锄头,对我说“李爷,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坐在他的身边,说“这不吃了午饭立马就来了!”
我看了一下,外面人还真不少,有七八个,手上拿着锄头、簸箕,都是男丁,年纪跟我和胖子一般大小。
从他们聚在一堆,说说笑笑,而胖子独自一人坐在这石头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排斥胖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苦咖啡不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