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昌伸出食指指着云人，上下晃动，思绪飞转：“我爷爷的意识现在怎么样?”
“目前看来还没有问题，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很难说。我们不知道东方先生这么做的确切原因和目的，所以……”
“好在这事真真没有掺和进来!”
“真真，我已经安排她出国了!”
“好，做得好!你现在和我一起去河南，给老祖宗烧烧香，然后把永双一家也安排出国!另外，我们还得提防河南那边的守塔人。所以，你去少林寺联系永家，让他带人对付他们。”
“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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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雷文顿就像野性的烈马，四个车轮忽然停止转动，贴着路面横移出去足足有十米。老七不待车身稳定，一个箭步跃出车门，任凭雷文顿撞向墙壁。
老七掏出银色沙鹰，沿着螺旋台阶一步一步慢慢向下，他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台阶的尽头一个黑色人影慢慢映入老七的眼帘，老七本能的举起沙鹰，枪口正对着对方的脑袋。可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老七屏住呼吸，双眼直盯盯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七现在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意思，这个距离他应该能够看到自己才对，可是对方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骆松?局长呢?”
骆松双眼呆滞地看着老七，冲着他微微一笑，身体随即像断线的木偶一样颓然倒地。
“死神的微笑?不可能呀，难道……”看着骆松头上的黑色头盔，老七的额头渐渐涌出了一滴冷汗。
“局长?”老七蹲下身子，右手握着沙鹰，左手探了探骆松的呼吸和心跳，慢慢站起身子，一边扫视大厅，一边试探性地问，“局长，你在吗?”
“你好呀，老七!”
老七感到身后有人靠近，立马转身，差点就和杜月白撞了个满怀，老七本能的后退半步，发现杜月白正在冲他微微一笑，随即他的身体也像被人抽掉了灵魂一样，瘫软在地。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呀，老七?”
“小林子!你够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结束?谁知道呢?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双枪!我很奇怪，亚当背叛之后，你应该就完全掌握了我的信息才对呀，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呢?哦，对，你只知道美杜莎在十九局，不知道我在哪儿!”
“镜界已经毁了，你这样挣扎又何必呢?你做的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向我出气吗?”
“向你出气，笑话!老炮儿的死确实怪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但是，我的格局还不至于这么狭隘。也许你以为我是为了复活老炮儿，但是你错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实现人类最原始、最终极的梦想——永生!”
“永生?还是杀生呀?”老七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一边引诱双枪说话，一边向他靠近，可是双枪的声音忽近忽远，加上地下室内到处都是银河九号的分机，实在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每次快要接近他时，总是有十九局的特工拦在自己面前，冲着他微微一笑而后倒地。
“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头盔没有用?”双枪得意地笑了，“你真以为符大宵这么大一只老鼠，我会没有发现。符大宵的头盔只是诱导，余一娜的神权也是诱导，头盔根本就无法阻止纳米机器人!就像这样!”
双枪话音一落，忽然有六七个特警将老七团团围住，每个人都冲着他微微一笑，本是暖心怡人的问候，此刻老七只觉得莫名的恐怖和恶心。
短短三分钟，已有十多个人倒在了“死人的微笑”之下。
“啊——这种感觉真好!”
“没想到你会为了权利而堕落，为的还是虚拟的权利，虚拟的生命!你他妈游戏玩多了，人也傻了吗?”
“啧啧啧——，披着你的那身狗皮说脏话可不太好呀!不过你说虚拟?哈哈哈，真好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就那么肯定，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七心里默默数了数倒下的人数，共计二十七人，现在这里剩下的应该就只有吴晓波和双枪了。对于双枪的提问，老七没有说话，右手举着沙鹰，慢慢向他靠近。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如果肉体消亡后，意识依然可以独立地存在于另一个空间，拥有独立的、自由的意志，是不是生?如果这个空间的一切感觉和现实世界一样，算不算死而复生?如果这个过程可以无限重复，是不是永生?”
“那只不过是虚拟的永生，你只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
“呵呵，这就是你眼中的镜界吧!在你眼里镜界和现实的区别是什么?虚拟和现实?假和真?No，No，No……镜界是现实的复制品，人的意识在其中也感觉不到任何区别。应该说二者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没有区别，也没有界限。硬要说的话，这具身体才是现实和虚拟之间唯一的边界!”
“哟，老七!终于又见面了!”双枪举起双手，静静地站在吴晓波的身边，“让我们来终结这一切吧，你觉得是你的子弹飞得快，还是‘死神的微笑’来得快?”
碰——
一声枪响，两人倒地!老七不知道当子弹穿过双枪的胸膛时，他想的是什么。可是，看着二人嘴角相似的微笑，老七知道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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