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昌从一辆黑色保时捷MacanTurbo上下来，伸手理了理定制唐装的衣角，恭恭敬敬地跪在墓碑前，诚诚恳恳地磕了四个响头，落地有声。
四角亭的四个角落立着古时四神兽的石头雕像，由于年代久远，雕像上布满了风蚀雨痕。四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壮汉分立在四座雕像的旁边。云昌起身后，四个壮汉分别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转动雕像。青龙雕像由东向南转了半圈，玄武雕像由北向西转了一圈，白虎雕像由西向北转了一圈，朱雀雕像由南向东转了两圈。
伴随着一阵阵巨响，圆顶墓塚上方冒出了一股白烟。墓塚的穹顶慢慢裂开了一道十字缝隙，四瓣水泥穹顶像荷花的花瓣一样绽开，露出了一个未来感十足的身份识别设备。
云昌把双手放在指纹识别器上，双眼对准虹膜扫描仪。设备识别出云昌的身份后，电子屏幕上依次出现了“蝴蝶鱼”、“周公庙”、“触摸”、“回家”、“Ω”五个词汇，云昌操着一个口标准的周口地方方言一一念出，只不过把“Ω”念成了“时间的终点”。
轰——
整个四角亭忽然由南向北转了一圈，然后慢慢下沉，直至完全消失，露出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台阶。
沿着台阶向下约三十米后，整个圆柱形地下空间陡然增大，面积估计在两千平米左右。从这里向下看，各种灯光闪烁，犹如萤火灯星，十分迷幻。细细看去，就会发现整个空间的中央是一株树状电子设备，枝节繁茂，宏伟壮丽，上面挂满了一颗颗球状“果实”。
这处近千米深的地下空间，永圣教称之为“永生塔”。树状设备称之为“生命之树”。
其实，位于莘庄那处永圣大殿内的超级计算机并非永圣教真正的核心服务器，眼前这棵“生命之树”才是真正的核心服务器，才是真正的超级计算机——星河八十一号。“生命之树”上的每一颗“果实”都是一颗意识球，都是一个“人”。
星河八十一号虽然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却可以根据需要自主制造意识球并下载意识。所以，与其说星河八十一号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倒不如说它是一台智能机器人更准确。
云昌顺着一条水平的台阶走到永生塔的中央电梯，打开门，钻了进去。云昌知道自己不能拖沓，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私闯永生塔，东方有我的守塔人不可能不管，就不知道云人带领的圣天使能阻止他们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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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递给夜枭一盒金南京和一支一块钱买的打火机。“辛苦了，抽根烟吧!”
如果说在处理永圣教这件事上，十九局和海盗旗算是老七的左膀右臂的话，那么夜枭就是老七的第三只手。
夜枭本来隶属海盗旗。自三年前永圣教开始冒出端倪时，他就脱离了海盗旗，独立在更黑暗的地方协助老七，确切地说是协助老七双枪炮三个人。
夜枭是个老烟枪，虽说是南京人，其实抽烟并不讲究，什么烟都抽。夜枭吸了口烟，打开黑色红旗H7的车窗，看着热闹的城市，又关上了车窗。
“怎么了?”华叔问。
“我是‘夜’的人，白天不适合我!”
“三年黑暗，辛苦了!”
夜枭仰起头，吐了口烟，烟圈撞在车顶上，又立刻散开，车内也逐渐升起了淡淡的白雾。
三年黑暗，可不止我。想到这三年的辛苦终于快要结束了，夜枭还是非常兴奋的，虽然他木头般阴沉黑暗的脸上少有表情。
三年前，夜枭还在上海，当时他正在执行任务，化名毛英。
“能听见我说话吗?”
夜枭发现有人一边说话，一边在自己的耳边打响指。他费力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毛——英——”
“毛先生，不要怕，我叫叶建光，是个医生!你的肝脏大部分都受到了损坏，需要换了!”看到夜枭点头，叶建光指挥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准备手术。“雷漫，准备手术。移植的肝脏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辛苦你了!”
“没事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
夜枭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因为麻醉剂的缘故，他只记得给自己做手术的是个女医生。直到当天下午夜枭才清醒过来，当时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医生说他在路上发生了交通意外，是被警察送到医院的。
已经完全清醒的夜枭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故并非意外。他当时正在追捕一个逃跑的犯人，一时疏忽没能注意到后面追尾而来的同伙，结果车子受到撞击失控，导致意外才发生。
看着病床上的夜枭，雷漫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之态：“看来，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呀?”
“噢?”夜枭有些意外，但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暴露了什么，“怎么说?”
“身上多处弹孔不说，发生这样的意外，警察竟然完全不来过问!嗯，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我是混黑道的!”夜枭不能告诉她什么，故意吓唬她，“是专门挖人心的杀手!”
“啊啊啊——我好怕呀!”
雷漫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故意撒腿就跑。夜枭看得出，她完全不怕!后来夜枭才知道她是一个外科医生，连换心换肾这样的手术都做过，也难怪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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