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姐不请我们进去?”
韦宁看了看四个人,在庄穆的身上停了很久,方侧身道:“请进吧。”
她正在炒菜,普通的家常菜,一素一荤一碗米,不知是不通人情还是置人难堪,她也不客气一下,坐下来就吃,只是指了指沙发,静等四个不速之客开口。
四人对视一眼,还是由张朋行率先开口道:“韦小姐,请问你认识柳天一吗?”
韦宁愣了愣道:“认识,他是我同学。”
“除了同学的关系,还有什么?”
韦宁没有被这不客气的问话激怒,她皱眉道:“我们上过床,他给我钱,如果硬要定性的话,他是嫖客我是妓女,你们是来扫黄的?”
四人被这回答弄得一怔,随即都尴尬地笑了,张朋行道:“你知道柳天一的身份吗?”
“知道,关州首富的公子,我们全学校都知道,他也没有刻意瞒着。”韦宁扒了一口米,“他这人性格特别无常,唯一不变的就是喜欢用钱砸女人,我和他不是一个班,但我们班二十八个女学生,和他上过床的起码有二十个,他一天换一个女人。我当时就缺钱,他(韦至刚)又不给我,只能跟姓柳的上床了。”
“只有这么多?”
“差不多吧,他是一年级新生,我是二年级的,原本交集就不多。”韦宁笃定地说。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四人告辞,庄穆走在最后一个,忽然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韦宁正在捡一根筷子,并冲他眨了眨眼。特警队长心中了然,下楼之后,他对三人说:“出来这么久,姑妈该担心了,我得回去看看,顺便联系一下起诉的律师。”
张朋行和喻雪婷都知道他来关州的目的,便没有怀疑,信云飞却道:“正好我也要去见见伯母,而且雯雯要我给她带点土特产回去,庄队长陪我去附近的超市转转吧,我给伯母也买点礼物。”
于是四人分道扬镳,信云飞和庄穆走向高阳社区外的超市,张朋行和喻雪婷则坐上警车回去了。
“庄队长,我们回去吧。”信云飞在超市门口停了步,侧头看向一言不发地特警队长。
庄穆苦笑一声,说:“果然没有瞒过你。”
两人往回走,期间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按响韦家的门铃,韦宁开门,见是两个人,不仅愣住了,庄穆摊摊手,苦笑道:“我甩不掉他。”
韦宁看了一眼信云飞,退了一步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庄队长,这位警官是谁你们一直没有介绍。”
信云飞笑着伸出手道:“信云飞,栎阳市刑警队长,受到关州警方邀请才来的。”
韦宁瞥了瞥他的手,没有接,转身回到客厅,茶几上已经泡好两杯茶,但多了一个客人,她就多泡一杯。
信云飞尴尬地摸摸鼻子,心说局长家的千金就是性格古怪,大概是从小娇生惯养吧?
庄穆没有和信云飞坐到一起,三人相对而坐,一人一杯茶,最后成了一个不太稳定的三角形。
韦宁借着蒸腾地茶汽遮掩了面部表情,说:“庄队长,听说又有两个人死了?”
“是的,一个被人投毒,一个越轨自杀。”
“和他有关联吗?”
庄穆一阵恍惚,由于韦宁称呼韦至刚总用第三人称,他必须在脑子里拐一下弯才能反应过来,略微一想道:“可能有关系,因为这关联到多年前的一桩冤案。”
“冤案?”韦宁面无表情,“真的是冤案?”
庄穆淡淡道:“我敢肯定,因为我是警察,我了解我们的国情体制,更了解我们的内部系统。”
韦宁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继续喝茶,信云飞插口道:“韦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对于令尊的死,你就不感到痛心吗?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韦宁笑了笑,虽然脸上在笑,眼神里却充满讥讽,她问了一句非常奇怪地话:“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每天早上不吃早饭就去上班吗?”
信云飞想了想道:“虽然警察一向没有作息规律,但吃个早饭再去警局的时间还是有的,再说了,韦局长的家到警局并不远,他为什么不吃早饭就去上班,难道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没有说出口。
韦宁冷笑道:“信队长猜到了?”
与此同时,刑警队队长办公室。
喻雪婷出去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手中捏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转着一张血淋淋的纸,可以看出,纸上还沾染了更多的污迹,以及碎肉。
“张队,这是从柳广业口袋里找到的。”
接过证物袋,张朋行瞳孔一缩——
判决书
姓名:柳广业
罪名:故意陷害他人
判决结果:执行死刑完毕
又是“判决书”,那一个个黑色的正楷打印字让张朋行心口烦闷,可以肯定的是,因为这两张“判决书”,杨冬青投毒被害案和柳广业越轨自杀案可以并案了,同时也让他有了一个疑惑。
如果说杨冬青因为陷害聂平造成冤案,乃至有人报复的话,柳广业也参与其中了吗?还有,韦至刚同样在聂平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被害之后为什么没有收到“判决书”?难道是凶手故意扰乱警方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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