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玩意儿?”邢厉咬了咬牙,大约是提起塔罗牌,下意识想起了阮邵凌的死。
“一叠……是说?”王旋熠挠了挠平头,捕捉到了南慕话里的重点,“就是说,已经死了几个人,可是凶手为什么不把塔罗牌放在凶案现场?他不是……”
王旋熠脸色一变,后半句话,生生止住了。
阮邵凌死的时候,嘴里被凶手插了一张塔罗牌。
那张塔罗牌,是星币骑士,后来,陆祈和南慕也是通过沈算的提醒,利用塔罗牌上的五角星定位,最终找到了这个小区,发现了新的塔罗牌。
可是,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为什么,没有把塔罗牌插.进那些死者的嘴里,而是要放在一个小区的信箱里?
“这次信箱里发现的塔罗牌,牌面和之前的不一样,回去让神棍叔叔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南慕说话间,眉心仍然拧着。
宋楠的案子结束的时候,她在宋楠画本的最后一页,发现了第一张塔罗牌,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预示着生命就像一个轮转,不停地转动。
从她发现命运之轮的那天起,就好像开启了一个重置的开关。
宋楠的案子,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宋楠画本里的塔罗牌、阮邵凌的死亡、还有一叠本应该出现在不同案发现场的塔罗牌,现在却被藏在了小区的信箱里……
南慕眉间的褶皱越深,余光蓦地瞥见秦靳北已经远去的背影,对王旋熠和邢厉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
南慕追出去之后,看见黑色路虎停在路边,她加快步伐走了过去,然后拉开门径自上车。
她转过头,视线直直落在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上。
这个男人,有她见过最惊艳好看的眉眼。
是那种,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模样。
她见过秦靳北最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像如今这么沉默寡言。
这个男人,至今还保留着警队最传奇的记录。
他轻轻松松就可以做一名优秀出色的警察,偏偏身上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闹出了无数争议。
提起秦靳北,被用得最频繁的两个词,一个是传奇,另一个,是不守规矩。
他是南江市警界的传奇,也是最离经叛道的警察。
南慕至今还记得,五年前的他,屡破奇案,当那个悬而未决整整十五年的案子,终于被秦靳北破获之后,新闻发布会上,他穿着警服出镜的样子。
那一刻,她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只记得镜头前,他深邃好看的眉眼,还有他偶尔低头微笑的样子。
“秦靳北,你知道么,四年前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在害怕,我害怕找不到你,又害怕找到你。”
关于爱情,南慕听过太多关于对的时间、错的人之类的理论。
可是年少的心,不过就是喜欢而已,哪有什么对和错呢。
年少的她,就是喜欢他啊,她又怎么会预知到,在那之后,会发生那些事……
Chapter 2 命运之轮(8)
长时间的沉默中,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一点点流失。
南慕目光里的温度逐渐降了下去,她把雨伞放在秦靳北的旁边,下一刻,轻颤着的手准备推开车门下去。
“南慕,跟着我会下地狱。”
她听见男人低沉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被挤出来,沙哑得厉害。
他的右手,却牢牢地扣在她的手腕上。
脑子里恍然间划过刚才邢厉看见秦靳北时,瞬间发红的眼眶,南慕怔了怔,没有开口。
从秦靳北手里抽出手腕的时候,她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已经泛了红。
隐隐的雷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
雷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掩盖了骤然响起的引擎声。
一直到下车之前,都没有人再开口。
“秦靳北,再见。”
南慕下了车,透过车窗,冲他微微笑了一下,也没有去理会,这样大的雷雨里,他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
*
回到刑警队,还没进屋子,她忽然听见邢厉的声音,悲恸而愤怒,“老梁就是因为四年前的连环案才……”
南慕脚下一顿,没有继续往里走。
*
办公室里,王旋熠看着低垂着头的邢厉,又抬眼看了看一旁沉默的陆祈,“今天我跟邢厉赶到的时候,小木头已经找到东西了,也是塔罗牌,但是牌面跟之前的不一样,好像说是什么圣杯骑士。”
“而且特别奇怪,信箱里放了一叠塔罗牌,这些塔罗牌牌面不一样,到底有什么意思啊?跟四年前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四年多以前,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死的是个小混混,现场也有塔罗牌,但是当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那个地步,起初重点排查对象是死者的仇家,死者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黄赌毒全沾上了,仇家多得能排满一条街。”
沈算看了看邢厉,继续说道,“但是查来查去,也没什么结果,谁知道一个礼拜之后,第二名死者出现了,是第一名死者的表哥,这两个人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两名死者都是窒息致死,嘴里也被插了一张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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