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高高悬挂于中央公园最中间的一棵梧桐树上。死者大概二十多岁,高高瘦瘦的,穿着灰色的西装,油头粉脸,头发梳得锃亮,不像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他死得极惨,全身上下扎满了绣花针,特别是他那张白皙的脸蛋,密密麻麻全是针,长针短针,一根根如同稻草般长在他脸上。除了脸,四肢与身体同样刺着针。被针刺着的他脖子上悬着一根绳子,绳子高挂于枝干。遥遥一看,还以为一只刺猬爬到了梧桐树上。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钟二筒只能让人把尸体弄下来并将现场封锁,不让外人靠近。苏画龄打着哈欠走进案发现场。听说死者被上千根针刺死,他睡意全无,舒展着手臂走到钟二筒身边。
“一年多过去了,夺命的织女复活了。”钟二筒嘀咕了一句。
苏画龄低头看了一眼被扎成刺猬的尸体:“夺命织女,死灰复燃,最近倒血霉了。”
“是啊!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钟二筒仰望天空,眼前不由得浮现一年前的“织女杀人事件”。一年前,张家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大学生毛有丙被发现死于家中,尸体插满了针。凶手把死者扎得如同刺猬。这件案子可谓玄之又玄。毛有丙死后第三天,他的同学余天海死于学生宿舍,死法与毛有丙差不多,死后被凶手扎满绣花针,都成毛毛球了。钟二筒与苏画龄参与了这起案子,但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当时苏画龄推断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始终没有抓到凶手。这件案子被渲染为“织女杀人事件”。苏画龄本以为凶手还会行凶,不想夺人命的“织女”杀死毛有丙、余天海两人后销声匿迹了,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时间过去一年,杀人的织女又犯案了,眼前的案子,与之前的如出一辙。钟二筒问苏画龄:“你今儿怎么起那么早?夺命织女这个案子与你无关了吧?你只管追查你的血菩萨就好了,有必要掺和这个案子吗?”
“别忘了,一年前,织女杀人案件,是我与你一起经办的。”苏画龄义正辞严,当年没有抓到“夺命织女”,他至今耿耿于怀。这一次,夺命织女再犯案,他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钟二筒笑道:“你这人做事总是大包大揽,难不成你有三头六臂?我说你该歇歇了,别当我这个队长不存在,我一发力,明天就把这个夺命织女带到你面前来。”
“得了吧,别吹嘘了,死者的身份弄明白了吗?”苏画龄言归正传。
钟二筒犹豫了一下说:“死者名叫林茂三,在一家美国银行工作。昨晚他与几个同事出来吃夜宵,好像喝高了,结果被他那些同事丢在这儿。”
“呵呵,这林茂三人缘真不咋的。”苏画龄嘲笑道。
“他那些同事无非就是想整蛊一下林茂三,谁想今早顺路过来瞧瞧,结果发现林茂三挂在树上成了刺猬。”钟二筒指着案发现场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说,想必那几个年轻人就是林茂三的同事。
苏画龄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问:“查一查毛有丙、余天海、林茂三啥关系。”
“这个我问清楚了,他们仨是同学,关系还不错,经常在一起学习,他们有个叫什么‘春天读书会’的团体,我觉得他们仨关系很铁,你说这个夺命织女与他们仨什么关系呢?”钟二筒已然做过一番调查。
“情杀?仇杀?为钱杀人?你觉得凶手为的是哪一个?”苏画龄问道。
钟二筒呵呵笑道:“我哪知道?”
“他们仨有犯过什么事吗?”苏画龄问。
钟二筒说:“我打听过了,都是乖宝宝,斯斯文文的书生仔,能干出什么坏事呢?我们之前不是都查过了吗?毛有丙、余天海一向口碑不错,林茂三人缘是差,但也算老实人。”
“行,对了,我想要那个什么‘春天读书会’的名单。”苏画龄说。
“这个我晚点给你。”
苏画龄想起血菩萨的事情,问道:“霍师甦的事查得如何了?”
“这个我查过了,霍师甦没有徒弟。这人穷困潦倒,雕琢的东西既诡异又不值钱,谁愿意跟他挨饿呢?徒弟没有,情人倒有一个。二十年前,霍师甦似乎爱慕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他走得也近,经常住在他家。只不过,没人见过这个女人长啥样,因为这个女人总是夜里来找霍师甦。”
“神秘女郎?会是谁呢?”苏画龄挠挠疼痛的脑袋说。
“我正在查,霍师甦与这个女人在一起时间挺长,据说有两三年。如果找到这个女人,或许对案子有不小的帮助。”钟二筒一本正经地说。
苏画龄点点头,脑子里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什么东西,他转身朝外边走去。
钟二筒喊道:“夺命织女这个案子,你不查了吗?”
苏画龄没有回答,反而走得更急。
钟二筒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扎满绣花针的林茂三,无奈地吁了一口气。
第七章 杀人者胖丁
绿绮死了之后,死亡气息充斥着整栋东方大饭店。真凶迟迟没有归案,死神困扰着谢天赐。死亡降临,名誉扫地,东方大饭店一时间陷入门可罗雀的境地。自从死掉一个女房客,大小管理人员开会,建议饭店停止运营,等风头过后再营业。谢天赐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否定,讨论无果只得散会。会议结束后,财叔走过来说:“今早死掉的女人叫薛南娜,是我们的老顾客。她是个商人,每个月都要来一趟上海,每次都会入住咱们饭店,对我们是绝对信赖。这样的老顾客都遭到杀害,其他老顾客也害怕了,纷纷退房,如今饭店一个顾客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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