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针人笑道:“我想听听你疼痛的叫声,你叫几声给我听听。”说完将龙尔东嘴里的布拿走,龙尔东疼得喊道:“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快把我杀了。”
“你有病,我杀你做什么?”扎针人把破布重新堵上。龙尔东拼命地扭动着脑袋,脑袋磕在船底板上,后脑勺全是血。他嘴巴也不停地蠕动,鲜血从破布渗出来。扎针人嘻嘻笑着,像个孩子般天真无邪地笑着,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针一根接着一根地扎在龙尔东身上,脸部、脖子、四肢、胸口、腹部、脚底,一处不落。
龙尔东没多久便成了一只刺猬,一只全身都在流血的刺猬。扎针人很快用完盒子内的绣花针,龙尔东也断气了。她很满足地望着自己的最新作品,对她来说,眼前这对兄妹将是最好的作品。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说道:“等一下就把你们扔到河里,明天你们将漂流去哪儿呢?你们将会遇到什么呢?我好好奇。”说完将龙语馨的尸体拖出船舱扔到河里。
看着随波逐流的针扎死尸,扎针人欣喜若狂:“拜拜了,我的好嫂子。”
“谢祺祥,你玩够了吧?现在轮到我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河边传来。谢祺祥冷笑一声说:“你又是哪位?”一个冷艳的身影从河岸纵身跳上破船。谢祺祥打量着来者,但她毫无惧意,翘着嘴巴笑道:“虽说我不认识你,但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
“我们拥有同样的气质。”
“同样的气质?什么气质?”
“杀人不眨眼的气质。”
“别胡说,我与你可不一样,你这个小疯子,你还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吗?”
“我没有胡说,我觉得我们就是一类人,拥有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想法,都不被人所接受,甚至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我们都疯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正常人吗?”谢祺祥阴冷地笑着。
“呵呵,随你怎么说。”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谢祺祥磔磔笑道。
“处置?我还得谢谢你呢!谢谢你帮我杀了龙尔东。”
谢祺祥笑道:“怎么了?他欠你钱了?还是占你便宜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来者快步走到谢祺祥面前。她出手很快,手中的匕首骤然刺入谢祺祥起伏着的肚腹。一刀两刀三刀,连续三下,血涌而出。谢祺祥没有痛叫而是一把狠狠地抱住来者魅惑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杀了我,这些日子,我过得好累。”
来者抽出插进谢祺祥肚腹的匕首,伸出舌头将匕首上的血舔干净。
谢祺祥彻底沉睡了,她松开抱住来者的双手,松软的身体滑落在甲板上。对她来说,她将进入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被唤醒的梦。
蓝衣社的邓日波配合钟二筒的人捣毁了逆十字俱乐部的巢穴,俱乐部的杀手们四下奔逃。“堕天使”龙尔东带着残余势力躲在乍浦路一栋洋楼内。没多久,一路追踪杀人箭客的邓日波查到了这个秘密据点。蓝衣社的人与钟二筒的人包围了这栋房子,一番苦战,俱乐部的残余全部被歼灭。清理尸体时,邓日波相当不开心,俱乐部的大头目“堕天使”龙尔东并不在其中。邓日波根本想不到此时的龙尔东已经被谢祺祥扎成刺猬。他本想带回龙尔东的尸体去邀功,没有找到尸体,只能带着蓝衣社的人悻悻地离开。
钟二筒很快接管现场。苏画龄从谢公馆家出来之后,也来到乍浦路。扫视着现场,他走到那位死亡箭客跟前,低头看了一眼,箭客死时还在拉弓搭箭,悲壮不已。他踢了箭客一脚。办案时险些死在箭客的箭下,想起那惊魂一幕,他忍不住再踢一脚。
“苏画龄,你过来瞧瞧,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钟二筒招手道。苏画龄大步走过去,钟二筒扼腕叹息:“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成了这死相。”屋子里摆着一具女尸,赤裸着身子,身上绑着荆棘,遍体鳞伤地泡在一摊血水之中。最可恶的是女尸脸皮被剥了下来,就放在尸体左边。苏画龄看了一眼,很快便认出死者是昙舞,骂了一句:“该死的。”
“我瞧出来了,这不是昙舞小姐吗?她怎么落入龙尔东这畜生手里?看她的样子,死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这帮魅语者真是没人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唉!焚琴煮鹤,暴殄天物。”钟二筒喋喋不休地骂着。苏画龄伸手抚了抚脸说:“找人去叫谢天赐来吧!他最近在找昙舞的下落。”钟二筒立马吩咐手下去办。
苏画龄问钟二筒说:“龙尔东真不在这儿吗?”
钟二筒说:“真不在,邓日波跟我说了,逆十字俱乐部的余孽都在,除了龙尔东。你说龙尔东带人偷袭谢公馆,拐走了谢祺祥,救走了龙语馨,他没回这儿会去哪儿呢?”
“算他命大。”苏画龄轻声骂了一句。
钟二筒撇撇嘴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让龙尔东给逃了。他这次一败涂地,逆十字俱乐部没了,‘樱吹雪行动’也结束了。我们想抓住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苏画龄伸出右手在昙舞的尸体上点了点说:“龙尔东不会甘心的。对了,你说谢天赐抓住龙语馨的时候,龙尔东完全可以拿昙舞去换人,他为什么要杀死昙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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