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会告诉你是谁杀了你妹妹。”灵妖语阴魅地说。
谢天赐将信将疑地说:“说吧!是谁?”
“是我。”灵妖语凑到谢天赐耳边轻声说,她的声音如同一根软刺扎在谢天赐的耳蜗。
谢天赐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怎么可能?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灵妖语冷哼一声,她挺直腰板站到谢天赐面前,脸就快贴到他的脸上了。谢天赐失落地说:“别逗我了。”
“我可没有那种心情。”灵妖语说完,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唰的一声扎进谢天赐的胸口。谢天赐呆住,低头看着流血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胸襟,疼痛麻木了他的身体。
“想不到……”谢天赐诚惶诚恐地瞪着灵妖语,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死在灵妖语手里。灵妖语冰冷地望着他,手里的匕首慢慢转动,剧痛使得他有些昏眩。他咽了咽口水说:“为什么?”
灵妖语语气幽怨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是出自佛教经典《璎珞经》上的话。谢天赐低沉地笑着,他听不懂这句话,弟弟妹妹死了,父亲也死了,谢家就剩他了。好好的一家人,因为险恶的世道,搞得鸡飞蛋打,悲痛之情不停地涌现,他竭尽剩下的力气喊了一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灵妖语咯咯地笑着,她将插进谢天赐胸口的匕首拔出来。“你们谢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谢圭章修炼邪术,害人不浅,谢天成醉心名利,草菅人命,谢祺祥杀戮成性,不知悔改,龙氏兄妹投敌卖国,戕害同胞。你呢?出淤泥而不染吗?没有,我本想饶你一命,可我真的做不到,在此之前,我有太多机会要杀掉你,可惜我都错过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谢天赐仔细地看着灵妖语的脸庞,这张脸,他之前确实没有见过,既然没有见过,没有遇到过,哪儿来的恩怨呢?灵妖语把沾血的匕首扔到一边,没有回答谢天赐的话。谢天赐流血不止,呼吸衰竭,身体支撑不住了。他跪了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他不能那么快死掉,他得弄明白这到底为了什么。灵妖语面色冰冷,语气苍凉,仿佛与自己有血海深仇。他干咳一声说:“你杀了我,却不肯说明白,何必要这番折磨我?”
“自己好好想想吧!”灵妖语说了一句,迈开步伐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
谢天赐趴在地上,气若浮丝,眯着眼睛看着灵妖语遥遥离去的身影,眼眶滚满了泪水。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灵妖语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其实她的心是痛的。第一次见到谢天赐,是在一个华丽的舞会上,当时她装扮成一名交际花。身为拆白党的她盯上了谢天赐。她端着酒主动勾引谢天赐,他们互相谈论了一会儿。她有点欣赏他,结果心软了,放弃了心中的邪念。之后,她多次想接触谢天赐,结果都没有成功。由于她知道“血菩萨”谢圭章与舞女绿绮暗地里一直有暧昧,还知道谢圭章要在东方大饭店杀死绿绮,让她成为他修炼窃阴功的铺路石。碰巧她遇到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法医艾心,她劫走了艾心,装扮成为艾心。为了内心那一份薄弱的纯情,她完全失去了自我,但她再努力,谢天赐始终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锁在内心的复仇恶魔耐不住寂寞。她下了个决定,她要放弃自己最后这一丁点纯真,让自己彻底黑化。
眼角滑下来一颗泪珠,这算是给她内心那份纯真最后的交代。爱与恨,向来不分家,但她从不后悔。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踽踽独行,形只影单,漫无目的。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拦住了她的去路。苏画龄不停地在找谢天赐,他找到了谢天赐的司机小驹,小驹告诉他谢天赐所去之处。小驹开车载谢天赐过来后,就回去了。
苏画龄疯狂地在这一带搜索谢天赐的身影,结果碰到了灵妖语。
“他人呢?”苏画龄抓住灵妖语的胳膊大声地问。
“死了。”灵妖语弱弱地回了一句。
苏画龄目眦欲裂:“你干的好事?”
灵妖语没有回答,干巴巴地站着。苏画龄怆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简单,都怪我没有尽早想通,我怎么那么笨?我本该猜到了你的心思。栗毓荷,你处心积虑,一心复仇,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放不下?”灵妖语还是没有说话。苏画龄拿起手铐将她铐了起来,唏嘘着说:“或许我来晚了,但你也别想蒙混过关。”
“苏画龄,我认了。”灵妖语老老实实地让苏画龄上手铐,“但是,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我之前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追踪血菩萨,但现在全明白了。你的母亲,苏南松山县人卓秋萍当年正是死于血菩萨之手。我没有记错的话,窃阴师莫瑶红刚好是松山县人。当时她刚刚接触窃阴师,已经开始偷偷地修炼窃阴法。你的母亲卓秋萍很不幸,她成为莫瑶红修炼的牺牲品。那个案件,我翻阅过了,也派人去查过了。卓秋萍的死法,凤凰泣血,菩萨断喉,与绿绮、沙宝生他们无异。莫瑶红在松山县害死不少人,她害怕事情败露,所以逃到了上海。你长大之后,流落到上海,无意之间,听说了血菩萨杀人的事情。你开始着手调查母亲被杀之事,知道血菩萨是真正的凶手后你追踪着血菩萨不放,希望能报母亲被杀之仇。”苏画龄利落地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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