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时骏的意料之中。慕容家与于岚家都是做生意的,互有往来,两家的孩子自然也多了些接触。
六年前,四个人都还没结婚,那时候只是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有一次,四人在冬季出去滑雪玩,当时还有于岚的一个表哥。五个人玩的雪山极限运动,却遇到意外被困了两天两夜。被救出来的时候,救护人员还在他们栖身的山洞里找到一个包裹。五人都说不是自己的,一致口径说这包裹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救护队担心还有人被困,继续搜索了三天。第四天下午,在山脚下发现两具尸体。都很年轻,从衣着上看像是农村出来打工的。
“时骏,你在听吗?”老王问道。
“你继续。”
“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两具尸体跟那五个人有关。但当时留下的报告上有提到过,在那个包裹里发现一瓶出事当天生产的矿泉水。很奇怪是吧?而且,在两个月前,那个表哥跳楼自杀了。”
“先不说表哥的事。那两具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
“这个不知道。关于尸体是另一份报告,我暂时拿不到。”
时骏正想催着老王赶紧拿到那份报告,老王告诉他已经联系上霍刚,霍刚出面跟当地警方协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时骏没话说了,霍刚知道了这事,估计很快就会打来电话质问。心虚啊,时骏把霍刚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为什么不肯告诉霍刚实情?时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直觉吧,想要开口的时候,总会有种感觉,似在说:别告诉他!
04
再见卫君,这人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因手稿丢失的气恼和郁闷已荡然无存。时骏站在娱乐室门口,看看他,再看看陈列柜……
“怎么了?”卫君问道,“范文呢?”
“我请他帮忙做些其他事。”时骏说着话走进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卫君面前。
两个人相互打量、揣摩,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某些讯息,并有利地利用这种讯息。
须臾,时骏道:“问你个事。”
“你说。”卫君笑道。
“手稿是你拿走的吧?”
闻言,卫君居然毫不惊讶,但,也没有时骏预料中的那么镇定。他深蹙着眉,紧抿着嘴角:“为什么这么想?”
“反向推理。”时骏说,“如果有人偷了你的钥匙,趁着我们出去追赵伯那个时间进来偷走手稿,那么那人只能是何菲雅。”
“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卫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时骏的手指着陈列柜:“你看。我用三把椅子和一根绳子把陈列柜周围一米半内围起来,里面撒了面粉。面粉整体面没有被破坏,这就是不可能的状态。”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手稿是在撒下面粉之前被掉包的。
“你带着我需要的东西回到这里,我让范文帮忙搬椅子拉绳子。当时我观察过另外三个人的情况。慕容唐夫妻俩忙着腻腻歪歪,没兴趣看我干活;王子奇昏迷不醒;那时候你站在陈列柜前跟我背对背。我看不到你的时间大约是两分钟。我拉完绳子回身,你刚好锁上陈列柜的门。也就是在那两分钟里,你把真的手稿掉了包。从容地离开我的视线,看着我撒下面粉。”
言罢,时骏从口袋里拿出一沓信纸来。他指着最上面还残留着的没撕干净的纸齿,“这沓信纸是我在慕容房间里找到的。等天亮你报了警,警方收集证物和所有人的指纹,就会发现,假手稿跟我手里这一沓信纸上的纸齿完全吻合,鉴证组的人还会发现,假手稿上留有何菲雅或者是慕容的指纹。”
卫君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时骏,你回忆一下。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去过慕容唐的房间。如果你怀疑是我在给你准备东西的时候偷偷溜上去,拿了信纸,那就完全不合理。首先,我必须提前知道慕容夫妻回到房间休息,慕容在挂窗帘的时候看到后院的影子,我们所有男人都追出去。你明白了对吗?我必须事先知晓这三样条件,才能陷害何菲雅。”
对卫君的反击,时骏回以沉稳的笑容:“这种手段在反刑侦里叫作‘不诬而陷’。”
那应该是在时骏到别墅前发生的事。卫君去了慕容的房间,看到何菲雅碰过了那沓信纸,卫君便趁其不备,撕下了几页。即便被警方发现假手稿上有他的指纹,也能用“我家里的东西,我自然碰过”做合理的解释,但,假手稿上有何菲雅的指纹却大不一样。
“卫君。如果我没猜错,你原计划里没有假手稿一说。你拿走原来的手稿,只留下一个空盒子,这才是你的原计划。”
“好吧,我输了。”卫君苦笑着举起手,似在表示自己的无害,“但仅凭这一件事,你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人,都不是我杀的。”
“对,你不是凶手。”时骏忽然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仔细看,你跟卫君真有七八分的相像,亲戚?”
这一次,对面的男人怔愣得格外逼真。
“真正的卫君还在牢里,是吧?”时骏问道,“因为通信不方便,他没办法在每个细节上都叮嘱你做到尽善尽美。但是他真的该提醒你剪掉头发,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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